鴨  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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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午的陽光照進來,香水味、車聲、飛機聲、街道上叫賣吵雜聲…瓜瓜謎惑的看著天花板。『這裡是那裡?』瓜瓜疑惑著。Barbra Streisand的歌聲傳來… 

  Memories , like the corners of my mind Misty watercolor memories

    Of the way we were ...

    「The way we were 」一種很近又很遠的歌聲,似心裡淡淡的憂愁一點一滴的攀爬上來,叫你謎惑。

    Scattered pictures of the smiles we left behind Smiles we gave to one another

    For the way we were ...

    突然,歌聲嘎然而止…

     「喂,該醒了吧?」小卿站在房門邊冷冷的說著。

    「有沒有煙?」瓜瓜翻起身,慵懶的說。

  小卿步出房門「沒有。吃點東西吧,我準備好了。」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昨晚還在酒吧裡喋喋不休的吵著,現在竟然從完全不認識的環境中醒來?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瓜瓜開始從酒吧想起。吵完後該回家了,坐上車玉卿闖進來…『後來是我還是她開的車?』瓜瓜抓抓頭,想不起來。後來撞上橋墩,人並沒事…『那是在那裡?到底是我開去撞還是她?』『天啊!』瓜瓜又跌躺下去。後來跌跌撞撞的爬上樓,還在罵該死的扶梯為何忽近忽遠。『難道在出發前就出了錯?還是早在酒吧的時候?』之後是跌躺上床…『床??』瓜瓜趕緊翻開床單看,放心了,衣服雖然零亂,但還算沒動過。『OK,沒事。」瓜瓜笑了笑。  

  「喂,你倒底起不起來啊?」小卿在客廳那邊喊道。

  瓜瓜放棄思索的「哦。」

  隨即,瓜瓜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在這之間他瞥見房間一偶的一堆毛巾覆蓋著某物。『我吐了?不會吧!也許是她吧?』

   臨走向客廳前瓜瓜端詳了一下房間。普通女孩的房間,甚至還放了一堆的布娃娃,從小叮噹到蠟筆小新,佈置的方式是沒用過大腦的人所想的佈置樣子。在角落還有一些亂堆的髒衣服…『哈,女孩子的房間也不過如此。』瓜瓜笑了笑。梳妝檯上零亂的化妝品,還有一張被撕裂的照片,應該是她和那個男人的合照吧,瓜瓜這樣想。房間角落還有一朵垂頭喪氣的枯萎玫瑰花,看來是經歷了好些天了吧。房間裡的香水味道很熟悉,好像是ESCAPE的香味,跟某個人用的一樣,難道女孩子都喜歡這個牌子?還是這個牌子最便宜?瓜瓜覺得奇怪。

   「喂,你再不出來,我就倒掉食物,了解了嗎?」小卿下最後通牒。

  「哦,好,馬上出現。」瓜瓜快速的將最後一個口袋拉鍊拉上,確定自己沒問題後走出房間。

  「不好意思,昨天…」瓜瓜搔搔頭不好意思的說著。

  小卿沒什麼反應「坐吧,愛磨菇的人。等一下吃完趕快滾,我先說好,以後走在路上見著了也請你不要跟我打招呼,OK?」她拿起抹刀,將奶油均勻的塗在土司麵包上。

  瓜瓜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欸,還生氣啊?」看了小卿一眼「…昨天,大家都醉了,說話沒分寸也是正常嘛,何必咧。」

  小卿斜睨了一眼,用鼻子哼的一聲。「趕快吃!」

  「還傻乎乎的啊?吃啦。」她將土司遞到瓜瓜面前,瓜瓜愣了愣。

  「哦,謝謝。」瓜瓜接過,靜靜的吃起土司。

   一陣沉靜,瓜瓜幾乎可以聽見吃土司時所發出的嚓嚓聲。『嘿,真怪,既然討厭我,又何必為我準備土司?還塗好奶油哩。』瓜瓜想著。『真搞不懂,算了,反正像她這種女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管她幹嘛!』

  「喂,你說你叫瓜瓜是不是?」

  瓜瓜點點頭。

  「我跟你說哦,你那輛車撞壞了我可是沒錢可以賠你哦,你自己去想辦法…其實…我也是沒辦法的啊,你醉得那麼慘,一上車就吐,我也是不得以才開你的車的,你知道嗎,其實連我自己也都快不行了啊。」小卿極力維持尊嚴的解釋。

  『哈,昨天開車的原來是她!』瓜瓜連抬頭都沒有,像是撞壞的是別人的車,不是自己的。「沒關係,再修就好了。」瓜瓜抬起頭笑笑。「欸,說真的,昨天那樣夠光彩吧?」

  「嗯?」

  「別這樣瞪大眼看我,我說的是撞車那回事,沒人受傷,還能開到這裡,真夠光彩吧?」

  「你…不介意啊?」

  瓜瓜聳聳肩「大不了換一輛嘛。」

  「哦。」她意會了「原來你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啊。」

  「好像是吧。」

  「那真是幸虧了哦。」

  「也許吧。」瓜瓜一付不在意的吃完土司,拍掉沾在手上的碎屑。「總之,沒事,很光彩不是嗎?」

  「那的確是。」小卿輕鬆一笑,開始放心的吃起土司。

   兩人吃光土司,看看桌上零亂的情況,不禁相視一笑。

  「玉卿,對吧?」瓜瓜問。

  「嗯,對啊。」

  「有件事想問一下。」瓜瓜搔搔頭,不太好意思。

  玉卿看著他,意思是等待。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啦,就是關於香水的事。」瓜瓜拿起抹布抹桌子邊問到。

  「香水?」玉卿滿臉疑惑的看著瓜瓜。

  瓜瓜十分不自在。「不要那樣以看外星人的樣子看我好嗎?我不過是好奇於妳所用的香水,有廣蕾香的味道,很特別,所以想問問嘛。」

  「哦,是這回事啊。」小卿笑了笑。

  「其實那瓶ESCAPE不是我的,是我室友的。這陣子她回南部去了,所我就『借』過來用用。」玉卿輕鬆的說到。

  「室友?」

  「就是這麼回事啊,物盡其用嘛。」

  瓜瓜點點頭「哦。」又想了想。「那還真巧,我也曾在某位朋友身上聞過相同的味道哩。感覺上,還真有點懷念,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之前還是曾經的女朋友?」小卿好奇的問。

  「不是,是別人的,認識罷了。」瓜瓜避開玉卿的目光回答。

  「那真好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幹嘛懷念她?」

  「懷念就是懷念嘛,沒什麼道理可循啊,總之,這種事是很難說的。就像妳偶爾也會想起某人或某事一樣啊,那並不是因為妳打算去想起它,或是妳打算悼念它,只是它突然的來到,所以妳就會開始懷念起它,不就是這樣的嗎?」

  「哦,大概吧。」

  「好了,那麼,妳的室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啊?」

  「她啊,嗯…這個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可以知道的就是她經常換男朋友,就像在換衣服一樣哦。每次我總是記不清楚她所帶回來的男人的名字,反正也不重要嘛,很快就會成為過去的啊。不過,對於男朋友的問題,她好像很不快樂喲。我的意思是她只是拿換男朋友這件事來填補自己的生活,不是為了分手才換的哦。」

  瓜瓜以手指敲敲桌面,吭吭的想著。

  「這樣啊,那麼,她叫什麼名字,我覺得我好像認識哦。」

  「NANA,就是這樣。」玉卿說。

  瓜瓜停止敲桌面的動作。『果然。』

  「嗯…我了解了,謝謝。那…我想我也該走了,再見。」

  瓜瓜站起來,禮貌的欠身,走向大門。 

  「欸,瓜瓜。」小卿仍在餐桌那邊。

  「嗯?」瓜瓜停住,回過頭來。

    「那麼,關於車子的事…」

    「不是說了嗎,光彩就夠了。再見,我會記住在街上遇見妳也不要向妳打招呼的事的。」瓜瓜關上門離去。

   在確認車子發不動後,瓜瓜走在士林的街道上。他想著想著,這世上竟會有那麼巧的事,他幾乎不能相信這些是事實。瓜瓜買了包煙,找了一處僻靜的巷底,用公共電話打給他。

  「嘟…嘟…喂…」對方接起,好像還在睡夢中一般。

  「是我,你還在睡嗎?」瓜瓜懷著沉重的心情說著。

  「嗯,不過沒關係,反正我也該起來了。」他說。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我想還是跟你說說比較好…」瓜瓜玩弄著電話線,填補暫時的沉默。

  「嗯,聽起來像是很嚴重哦,什麼事啊?」他仍不了解。

  瓜瓜掏出剛買的煙,拆開,拍出一根來,又翻了半天才找到打火機。夾著話筒的耳朵因為磨擦而有點發熱,瓜瓜暗暗說了聲「Shit」,但聲音是小的,所以在那頭的他並沒聽見。瓜瓜好不容易在風中將煙點燃,還得注意不要讓話筒掉落或脫離耳朵太開。他深吸了一口,腦子開始迷迷茫茫,就像吸了毒一般。

  「到底是什麼事啊?瓜…『誰啊?』瓜…」最後一聲是個女的,想必是昨晚的小芬吧?瓜瓜怔了怔,喉頭打了結不能吐出一個字。

  「老瓜,你還在嗎?…『到底是誰啊?』…朋友啦,沒什麼好問的…『怎麼都不說話啊?是女的對不對?』…不是,是男的…『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要不要我跟她說說』…哎,跟妳說是個男的嘛…」瓜瓜聽著那頭兩人的對話,心底糾結著,到底該不該說。

   風從瓜瓜身旁拂過,將拖長的煙灰吹斷,掉落在瓜瓜的手臂上。瓜瓜覺得一陣熾熱的灼感,清醒了過來。

  「嗯…沒什麼啦,問候一下昨晚而已。對了,明天晚上有沒有約?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去海邊,一起去吧?」瓜瓜乾乾的說著。

  「我想想。」

  又是一陣沉默,空檔間瓜瓜抽了幾口煙。

  「好,明天晚上見。」

  「好,那麼再見囉。」瓜瓜掛上電話。

  突然間,瓜瓜覺得七月的豔陽太過於刺眼,周圍太吵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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