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獅子和毒蛇
哈利覺得最近兩個星期他的心中好像有什麼護身符似的,一個令人激動的秘密支持他上完昂布瑞吉的課,甚至使他在看著昂布瑞吉討厭的凸出的眼睛時能裝出殷勤的樣子。他和DA就在昂布瑞吉的鼻子底下反抗她,做的正是她和魔法部最怕的事。當他在課上裝著讀威爾伯特·斯林克哈德的書的時候,他就會滿意地回想起DA最近的聚會,回憶納威怎麼樣成功地解除了赫敏的武器,科林·克瑞威爾經過三堂課的努力怎樣掌握了障礙咒,帕瓦蒂·帕提爾怎樣用一個很完美的還原咒,將桌上的窺鏡變成了灰塵。
哈利覺得很難為DA的會面定一個固定的時間,因為他們要適應三支不同的魁地奇隊伍的訓練時間,而且訓練時間常會因為壞天氣的影響而重新安排。但哈利覺得這樣挺好,他有一種感覺,不固定的聚會時間更好一點,如果有人在監視他們,這會讓他們難以得逞。
赫敏很快想出了一個非常聰明的方法,萬一有什麼變化,可以用來通知全體成員下一次聚會的日期和時間,因為如果不同學院的人總是穿過大廳相互交談的話,會顯得很可疑。她發給每個DA成員一個假的金加隆(羅恩第一次看到裝金加隆的籃子時非常興奮,還以為赫敏真的在分發金子)。
“你們看見金幣邊上的數字了嗎?”在第四次聚會快結束的時候赫敏說,並拿起了一個金幣查看上面的數字。在火把的照耀下金幣泛著黃色的光芒。“在真的加隆上有的只是鑄造金幣的古靈閣精靈刻上的序列號,可這些假金幣上的數字會顯示我們下一次會面的日期和時間。當日期變化時金幣會發熱,要是你們把金幣放在口袋裡的話就可以感覺到。我們一人拿一個,當哈利決定了下次聚會的時間後就改變他硬幣上的時間,因為我已經給金幣施了轉換咒,所有人的金幣上的時間會隨著他金幣的改變而改變。”
她說完後大家一陣沉默,赫敏不安的看著大家。
“哦——我本來以為這是個好主意,”她不確定地說,“我的意思是,就算昂布瑞吉翻我們的口袋,有一個金加隆也不會引起她的注意,不是嗎?不過……哦,如果你們不想用的話——”
“你會用轉換咒?”特裡·布特問。
“是的,”赫敏回答。
“可是,那不是高級巫師等級考試的水平嗎?”他小聲說。
“噢,”赫敏說,並儘量讓自己看上去很謙虛,“噢,是的,我想是吧。”
“你怎麼沒分在拉文克勞?”他詢問,用某種近乎驚奇的眼光看著赫敏。“象你這麼有頭腦的人?”
“好吧,分院式的時候分院帽真的想過要把我分到拉文克勞的,”赫敏爽快地說,“可是他最終決定把我分在格蘭芬多。那麼,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要用這些金幣?”
大家低聲交換了意見表示贊同,於是每人都上前從籃子裡拿了一個金幣。哈利站在一旁看著赫敏。
“你知道這使我想起了什麼嗎?”
“不知道,是什麼?”
“食死徒的傷疤。伏地魔碰到其中的一個傷疤,其他的人的傷疤燃燒,他們就會知道他們的主人在召喚他們。”
“好吧……是的,”赫敏平靜的說,“我就是從這裡得到的靈感,但你應該注意到了我把日期刻在了金屬上而不是你們的皮膚上。”
“對啊……我比較喜歡你的方法,”哈利笑著把金幣放進口袋。“我想唯一的危險就是我們有可能把它當成真的金幣花掉。”
“奢侈的機會,”羅恩說,一邊有點悲哀地看著他的金幣,“我都沒有真的金幣可以和它搞混。”
第一賽季的魁地奇比賽日益臨近,格蘭芬多對斯萊哲林,因為安吉麗娜堅持每天都練習,DA的聚會一直在推遲。事實上因為很久都沒有舉行魁地奇杯了,使得大家都更加興奮並期待著比賽的到來。拉文克勞和赫夫帕夫對比賽的結果非常期待,當然,對他們來說,無論結果怎樣,來年他們都要和兩支隊伍交手的。而各學院的院長們,儘管他們試圖用運動家精神來掩飾這一點,他們還是希望自己這方獲勝的。當麥格教授在比賽前的一個星期放棄了給他們布置作業時,哈利才意識到她對在比賽中打敗斯萊哲林是多麼的重視。
“我相信你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她高傲的說。沒有人相信他們的耳朵,直到麥格教授嚴肅地看著哈利和羅恩說,“我已經習慣魁地奇冠軍杯被我們學院奪得了,小夥子們,我可不想把它交給斯內普教授,所以用這額外的時間加緊練習,知道嗎?”
斯內普非常明顯地在偏袒斯萊哲林隊,他頻繁地為斯萊哲林預定練習場,弄得格蘭芬多的球員很難訂到場地來練習。他也裝著沒聽到斯萊哲林的人在走廊上對格蘭分多球員施咒的傳言。當艾麗西婭·司賓納特進了醫院,因為她的眉毛越長越濃密,很快就遮住了她的視線並蓋住了她的嘴巴時,斯內普不顧14個證人作證說他們看見了斯萊哲林的守門員邁爾斯·布萊奇裡在艾麗西婭在圖書館看書時在她背後用咒語攻擊了她,堅持說艾麗西婭肯定是嘗試對自己施了個增毛咒。
哈利樂觀地認為格蘭芬多能獲勝。不管怎麼樣,他們從來都沒有輸給過馬爾福的球隊。誠然,羅恩的水平還趕不上伍德,但他已經非常努力地在練習了。他最大的弱點就是失誤了一次後就容易喪失信心,如果他漏過了一個球就會驚慌失措,然後出現更多的失誤。另一方面,哈利看過羅恩在訓練時救過很多好球。在一次難忘的練習中,羅恩用一隻手控制著掃帚用力將鬼飛球擊離了球門,球飛過了整個球場,穿過了另外一邊的中心區。其他隊員認為這個救球可以和最近愛爾蘭國際守門員巴裡·賴安撲救波蘭最好的追球手蘭蒂斯勞·薩姆斯基的那個球相比了。就連弗雷德也說他和喬治也許還會以羅恩為榮,他們會認真考慮承認羅恩是他們的親戚,同意他們四年來一直否認的。
哈裡唯一真正擔心的是,羅恩會不會在上球場之前就被斯萊哲林的心理戰術惹惱,哈利,當然,他已經忍受斯萊哲林那些卑鄙的勾當四年了,所以諸如“嗨,波特,我聽說瓦仁頓發誓他會在星期六把你撞下掃帚。”這類的話遠遠不能讓哈利發火,只讓他覺得可笑。“瓦仁頓的準頭真是差勁,如果他瞄準我旁邊的人的話我也許會更擔心一點。”他反駁道。這些話讓羅恩和赫敏笑了起來,也讓帕茜·帕金森臉上的假笑消失了。
可是羅恩從來沒有忍受過被人無情的侮辱、取笑和威脅。當斯萊哲林們,一些七年級的、塊頭比他大的多的男生,在他路過走廊的時候低聲說“你在醫院預定床位了嗎,韋斯萊?”時,他沒有笑,臉色有些發青。當馬爾福模仿羅恩不小心掉了鬼飛球的動作時(每次他們遇見的時候他都會做),羅恩的耳朵熱的發紅,他的手抖的那麼厲害,以至無論當時他拿著什麼都會掉下來。
十月在狂風和暴雨中結束了,十一月到了,冷的像冰凍的鐵板,每個早晨都有很重的霜,寒冷的氣流吹在人們暴露在外的手和臉上。天空和禮堂裡的天花板變成了暗淡、珍珠般的灰色,霍格沃茲周圍的山都被雪覆蓋著。城堡裡的溫度變得那麼低,因此很多學生在兩節課間到走廊時都戴上了他們保暖的厚龍皮手套。
比賽那天早上的明亮而寒冷。當哈利醒來的時候,看到羅恩筆直的坐在床上,雙手抱膝,目不轉睛的看著上空。
“你還好吧?”哈利問。
羅恩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哈裡不由想起了有一次羅恩意外地將一個嘔吐咒施在了自己身上,他看上去就像那時一樣蒼白無力,更別提他好象難以開口的樣子了。
“你只是需要吃點早餐,”哈利精神地說,”來吧。”
他們到了以後大廳裡就快滿了,大家大聲談論著,氣氛比平時更熱烈。當他們走過斯萊哲林的桌子時,鼓噪聲一下增大了。哈利看到,除了平時戴的綠色和銀色的圍巾和帽子,他們每個人都戴著一個銀色的徽章,形狀象一個王冠。出於某種原因,很多人嬉笑著向羅恩招手。哈利試圖在走過時看清楚他們的徽章上寫著什麼字,但與其磨蹭去看這個,他更想趕緊讓羅恩儘快地走過他們的桌子。
在格蘭芬多那兒他們受到了熱烈歡迎,每個人都穿戴著紅色和金色的服飾,可這歡迎非但沒有鼓起羅恩的勇氣,反而象是讓他泄了最後一點氣,他癱坐在最近的長凳上,表情看起來仿佛面對著他最後的一餐。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來乾這個,”他嘶啞地說。“神經錯亂了。”
“別傻了,”哈利堅定地說,把燕麥粥遞給他,“你會好起來的。感到緊張是正常的。”
“我是廢物,”羅恩黯然說。“我很沒用,我幹不下去了。我在想什麼?”
“控制住自己,”哈利嚴厲地說。“想想那天你用腳救起的球,就連弗雷德和喬治都說了不起。”
羅恩痛苦地轉向哈利。
“那是偶然的,”他虛弱地咕噥著:“我不是有意的——你們都沒注意到我從掃帚上滑下來了,當我想坐好時我碰巧踢到了那個球。”
“好吧,”哈利說,很快從詫異中回過神來,“多點這樣的意外,勝利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不是嗎?”
赫敏和金妮坐在他們對面,戴著紅色和金色的圍巾、手套和玫瑰花飾。
“你感覺怎麼樣?”金妮問羅恩,羅恩正盯著自己的空燕麥碗底的剩牛奶看,好象真的企圖把自己演死在裡面。
“他只是緊張,”哈利說。
“好啊,這是個好跡象,我從沒見過你在不緊張的情況下,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赫敏熱忱地說。
“嗨,”一個茫然的、夢幻似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哈利抬頭一看,露娜·拉格頓從拉文克勞的桌子那邊飄然而至,很多人都盯著她看,有些人還公開的指指點點取笑她。她成功地弄到了一頂帽子,形狀象個老獅子頭,在她腦袋上搖晃著。
“我支持格來芬多,”露娜說,多餘地指著她的帽子。“看這是什麼……”
她抽出魔杖來碰了碰她的帽子。那獅子張大嘴,發出一聲非常逼真的咆哮,讓附近的人都嚇了一跳。
“很好吧,不是嗎?”露娜高興地說。“我希望它嚼碎斯萊哲林的大毒蛇,你知道,但現在不是時候。不管怎麼樣……祝你好運,羅納德!”
她飄然而去。當安吉莉娜和卡蒂及艾麗西婭匆忙走向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沒從那頂帽子帶來的驚嚇中恢復過來,在龐弗雷夫人的治療下,艾麗西婭的眉毛已經恢復原狀了。
“你們好了的話,”她說,“我們直接去場地,檢查一下環境並換衣服。”
“我們很快就到,”哈利保證說。“只是羅恩還要再吃點早餐。”
但是,十分鐘後他就明白羅恩顯然咽不下任何東西,哈利想最好還是快點帶他去更衣室。當他們站起來時,赫敏也站了起來,拽住哈利的胳膊把他拉到一邊。
“別讓羅恩看見斯萊哲林的徽章上寫了什麼,”她焦急地輕聲說。
哈利疑惑地看著她,但她警告地搖了搖頭,羅恩正向他們這邊來,看上去迷惑而絕望。
“祝你好運,羅恩,”赫敏說,踮起腳尖來吻了他的面頰,“還有你,哈利——”
當他們從大廳後面穿過去時,羅恩看上去清醒點了。他撫摩著臉上剛剛被赫敏吻過的地方,看上去很困惑,好象他不能確定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看上去過於心煩意亂,沒空注意周圍的事,但當他們走過斯萊哲林的桌子時,哈利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個王冠形狀的徽章,這次他看清楚了上面刻的字: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
他不詳地預感到這不會是什麼好事,因此催促著羅恩快步穿過了大門,走下石階,踏進了寒冷的空氣中。
當他們匆忙走過斜坡上的草坪去體育館的時候,結霜的野草被他們踩的嘎扎嘎扎響。今天沒有一絲風,天空是純凈的珍珠白色,這表明今天沒有陽光晃眼的問題,可見度很高。哈利一邊走一邊跟羅恩指出他們的有利因素,但他不確定羅恩是不是在聽。
當他們到達時安吉莉娜已經換好了衣服正向其他隊員走來。哈利和羅恩穿上他們的長袍(羅恩用了好幾分鐘想把衣服前後正過來,直到安吉莉娜看不下去過來幫他),然後坐下來聽每次比賽前的講話,這時隨著人群從城堡涌到體育場,喧嘩聲越來越大。
“那麼,我剛剛才知道斯萊哲林的最後陣容,”安吉莉娜說,參考著一張羊皮紙。“去年的擊球手迪瑞克和波爾已經走了,但看起來蒙太奇用慣用的大塊頭替換了他們,或者不如說,任何知道怎麼飛的人。他們是兩個叫克拉布和高爾的傢伙,我對他們不是很熟——”
“我們熟悉,”哈利和羅恩一起說。
“恩,他們看起來還沒聰明到足以分辨掃帚的兩頭,”安吉莉娜說,把羊皮紙裝到口袋裡,“但我常常很驚訝迪瑞克和波爾能在沒有路標的情況下找到來場地的路。”
“迪瑞克和波爾跟他們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哈利肯定地說。
他們能聽到數以百記的腳步聲踏上觀眾席的長凳。有的人在唱歌,儘管哈利聽不清楚詞。他開始感到緊張,但他知道他噁心的感覺遠比不上羅恩的強烈,羅恩正捂著自己的胃呆呆地直視著前方,他的下巴張著、臉色灰白。
“時間到了,”安吉莉娜鎮定地說,看了看表,“來吧,夥計們……祝你們走運。”
大家站起來,扛著掃帚,排成一隊走出了更衣室,來到耀眼的陽光下。一陣極大的歡呼聲迎接著他們,哈利仍然可以聽見歌聲,儘管它被歡呼聲和口哨聲壓過了。
斯萊哲林隊站在那兒等候著他們。他們也戴著銀色王冠狀的徽章。他們的新隊長,蒙太奇,建立起了一支達力·德思禮式的隊伍,個個都有多毛的大腿一般魁梧的前臂。在他背後站著克拉布和高爾,在陽光下愚蠢地眯著眼睛,搖晃要他們的新球棒。馬爾福站在一邊,太陽照耀在他的金髮上。他迎著哈利的視線假笑著,戳著自己胸前的王冠形徽章。
“隊長,握握手,”當安吉莉娜和蒙太奇走到對方面前時,裁判霍奇夫人命令說,哈利敢說蒙太奇想捏碎安吉莉娜的手指,儘管安吉莉娜並沒退縮。“騎上掃帚……”
霍奇夫人把哨子放進嘴裡,吹了一下。
球放了出來,同時14個隊員也衝了上去。哈利用眼角瞄到羅恩向球門衝去。他急速上升,躲開一個游走球,然後在場地上空飛了一大圈,四處搜尋金色的光芒。在體育場的另一邊,馬爾福也在做同樣的事。
“那是詹森,詹森和鬼飛球,那女孩是個多棒的隊員啊,我說了好幾年了,可她還是不肯跟我出去——”
“喬丹!”麥格教授叫道。
“只是開個玩笑,增加點趣味——她躲過了瓦仁頓,她晃過了蒙太奇,她——歐——她被克拉布打來的一個游走球擊中了……蒙太奇抓住了鬼飛球,蒙太奇掉頭回到了場地——喬治·韋斯萊擊出了一記漂亮的游走球。那是對準蒙太奇腦袋的,他丟了鬼飛球,被卡蒂·貝爾抓住了,格蘭芬多的卡蒂·貝爾回傳給艾麗西婭司賓納特,司賓納特要——”
李?喬丹的解說在場中回響,哈利透過耳邊的風聲、人群的喧嘩聲,包括所有的喊叫、噓聲和歌聲,儘量使勁聽著。
“——躲開了瓦仁頓,躲過了一個游走球——千鈞一發,艾麗西婭——觀眾喜歡這個,聽聽,他們在唱什麼?”
當李停下來聽的時候,斯萊哲林看台上那片銀色和綠色的海洋中傳來的歌聲變得響亮清晰了。
“韋斯萊一個球都救不了,他連一下都擋不住,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斯萊哲林總是說,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他總讓鬼飛球漏進去,韋斯萊會確保我們贏,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
“——艾麗西婭從安吉莉娜後面過去了!”李叫道,當哈利轉向時,簡直為剛才聽到的歌聲氣炸了,他知道李想淹沒這歌聲,“現在來吧,安吉莉娜——看樣子她剛敲打了守門員!——她射門了——她——哈哈哈哈……”
不幸地,斯萊哲林的守門員救起了這個球,他把鬼飛球扔給瓦仁頓,瓦仁頓帶著它迅速滑開了,在艾麗西婭和卡蒂之間之字形的飛行著,當他越來越接近羅恩的時候,下面的歌聲變得越來越大。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他總讓鬼飛球漏進去,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
哈利無法控制自己,放棄了搜尋飛賊,他旋轉著想去看看羅恩,在遙遠的場地那頭的孤獨身影,當大塊頭瓦仁頓向他衝來時他正盤旋在球門的三個鐵圈前。
“——現在瓦仁頓帶著鬼飛球,瓦仁頓向球門衝去,他已經越過了游走球的攻擊範圍,現在他前面只有守門員了——”
下面斯萊哲林的看台上發出一陣高漲的歌聲:
“韋斯萊一個球都救不了,他連一下都擋不住……”
“——這是格蘭芬多的新守門員韋斯萊的第一個考驗,擊球手弗雷德和喬治的兄弟,鬼飛球從他們中間飛過去了,直接穿過了羅恩守著的中間的球門。”
“斯萊哲林得分!”下面觀眾的歡呼聲和噓聲中,傳來了李的聲音,“斯萊哲林得10分——不走運啊,羅恩。”
斯萊哲林的歌聲更響了: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他總讓鬼飛球漏進去……”
“——格蘭芬多隊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現在卡蒂·貝爾衝過場地——”李勇敢的大叫,儘管現在歌聲已經是震耳欲聾,他幾乎沒辦法讓自己的聲音蓋過它。
“韋斯萊會確保我們贏,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
“哈利,你在幹什麼?”安吉莉娜尖聲叫道,從他身邊飛過去追趕卡蒂,“繼續飛!”
哈利意識到他已經在空中停留了一分多鐘,注視著比賽進程而把飛賊忘到了腦後。他吃了一驚,俯衝下去開始沿著場地轉圈,凝視著周圍,試圖不去注意體育場內雷鳴般的歌聲:
“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
他絲毫看不到飛賊的蹤影,馬爾福也象他一樣在體育場裡繞圈。他們在途中反向擦身而過,這時哈利聽見馬爾福大聲說: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
“——現在又輪到瓦仁頓了,”李在下面說,“他傳給了普基,普基躲開了司賓納特,現在來了,安吉莉娜,你能對付他,——事實上你不能——但弗雷德·韋斯萊打出了一個漂亮的游走球,我是說,喬治·韋斯萊,哦,管他呢,不管怎麼樣總是他們中的一個,現在瓦仁頓掉了鬼飛球而卡蒂·貝爾——哦——也鬆手了——現在是蒙太奇帶著鬼飛球,斯萊哲林的隊長蒙太奇拿著鬼飛球,他已經飛高了,現在快,格來芬多們,堵住他!”哈利急升到在體育場一頭的斯萊哲林的球門後面,希望自己別看見羅恩那頭髮生了什麼。當他掠過斯萊哲林的守門員時,他聽到布萊克裡和下面的觀眾一起唱著:
“韋斯萊一個球都救不了……”
“——普基又躲開了艾麗西婭,他直接向球門飛去,攔住他,羅恩!”
哈利不需要看發生了什麼:格蘭芬多這頭髮出了一陣悲慘的嘆息聲,伴隨著斯萊哲林那頭新的尖叫和歡呼。往下看時,哈利看見長著一張哈巴狗面孔的帕茜·帕金森就在看台正前方,背對著球場,指揮斯萊哲林的支持者精神飽滿地唱著:
“這就是為什麼斯萊哲林都說韋斯萊是我們的王牌”
但20分算不了什麼,格蘭芬多還有時間追上,或者抓到飛賊。進幾個球他們又會象平時那樣取勝,哈利對自己說,上下穿梭在其他隊員間去追擊前面閃光的一點,後來發現那是蒙太奇的表帶。
但羅恩又放進兩個球。哈利現在已經有點著忙急於要找到飛賊了。如果他能剛好找到它並迅速結束比賽的話。
“——格蘭芬多的卡蒂·貝爾躲過了普基,閃過了蒙太奇,好一個轉身,卡蒂,現在她扔給了詹森,安吉莉娜·詹森抓住了鬼飛球,她通過了瓦仁頓,她向球門衝去,現在來吧,安吉莉娜——格來芬多得分!!現在斯萊哲林是40比10,40比10,現在普基拿著鬼飛球。”
哈利能夠聽見露娜那頭滑稽的獅子帽的吼聲夾雜在格來芬多的歡呼聲中,這令他感到振奮。只差30分了,那算不了什麼,他們很容易追回來。哈利躲過了一個克拉布向他的方向狠打過來的游走球,繼續在場內瘋狂的穿行尋找飛賊,同時觀察著馬爾福以防有什麼跡象顯示他發現了飛賊,但馬爾福和他一樣,只是一直在場內高高盤旋,徒勞地尋找著……
“普基扔給了瓦仁頓,瓦仁頓給了蒙太奇,蒙太奇扔回給普基——詹森插了進來,詹森拿到了鬼飛球,詹森給了貝爾,看上去有希望——我是說不妙——貝爾被斯萊哲林的高爾打來的游走球擊中了,現在普基拿著球。”
“韋斯萊生在垃圾箱,他總讓鬼飛球漏進去,韋斯萊會確保我們贏”
但哈利終於找到了它:那微小的擺動著翅膀的金探子正在斯萊哲林的場地那頭,在離地幾英尺的地方盤旋著。
他俯衝下去……
至多幾秒鐘的功夫,馬爾福從哈利的左邊疾弛過去,只看到一團綠色和銀色的影子伏在他的掃帚上……
飛賊在一個球門的腳下環繞了幾圈並迅速向看台的另一邊溜去。它的方向改變對馬爾福有利,他離的更近,哈利調整了他的掃帚,現在他和馬爾福肩並肩了……
在離地幾英尺的地方,哈利從掃帚上伸出了右手,向飛賊抓去……在他右邊,馬爾福也伸長了胳膊,使勁夠著……
經過兩秒鐘喘不過氣的、不顧一切的、被風吹的歪歪斜斜地努力,這一切都結束了——哈利的手指抓住了那個微小的、掙扎的小球——馬爾福的手指甲絕望地抓著哈利的手背——哈利讓他的掃帚升了起來,把那個掙扎的小球抓在手裡,格蘭芬多的觀眾們大聲喝彩……
他們得救了,羅恩漏過了那些球不要緊,既然現在格蘭芬多贏了,沒人會記得的——
砰。
一個游走球結結實實地打在哈利的背上,他從掃帚上掉了下去。幸運的是他剛才飛的那麼低去抓那個飛賊,才離開地面五六英尺,但當還是倒在了冰冷的場地上喘息著。他聽到霍奇夫人尖利的哨聲,看台上的騷動,伴隨著噓聲,憤怒的叫喊和嘲諷,砰的一聲,還有安吉莉娜狂亂的叫聲。
“你還好嗎?”
“當然,”哈利冷冷地說,抓住她的手讓她把她扶起來。霍奇夫人正向他上面的一個斯萊哲林隊員跑去,儘管在追逐中他看不清楚是誰。
“是那個暴徒克拉布,”安吉莉娜憤怒地說:“在他看見你已經抓住飛賊的時候,砰的一聲把游走球打向你——但是我們贏了,哈利,我們贏了!”
哈利手裡還緊緊握著金探子,這時聽到背後有人哼了一聲,回頭一看,德拉科·馬爾福就已經到了他身旁。蒼白的臉上滿是怒容,還是不放過譏笑他。
“救了韋斯萊一命,不是嗎?”他對哈利說。“我沒見過比他更差的守門員……不過既然他生在垃圾堆裡,……你喜歡我的歌詞嗎,哈利?”
哈利沒回答。他轉過身去看其他隊員,他們現在一個接一個都回到地面了,勝利的歡呼著,揮舞著拳頭,除了羅恩,他已經在門柱旁下了掃帚,獨自一人正要慢吞吞地回到更衣室去。
“我們準備另外寫一首!”當卡蒂和艾麗西婭擁抱哈利時,馬爾福叫著:“但是我們找不到能和肥胖、醜陋壓韻的詞——我們想唱唱他媽媽,看吧——”
“他在嫉妒,”安吉莉娜厭惡地看了馬爾福一眼說。
“我們也找不到和沒用的失敗者壓韻的詞——為他爸爸寫的,你知道的——”
弗雷德和喬治明白了馬爾福在說什麼。和哈利握手握到一半,他們的動作僵住了,轉頭看著馬爾福。
“讓他去!”安吉莉娜立刻說,拉住弗雷德的胳膊。“讓他去,弗雷德,讓他叫吧,他只是輸得難受,這個上跳下竄的小——”
“——但你喜歡韋斯萊一家,不是嗎,波特?”馬爾福譏諷地說。“在他們家過假期,還有別的事,不是嗎?真想不出你怎麼忍受那股臭味的,不過我猜既然你被麻瓜養大,即使韋斯萊家的狗窩聞起來也不錯——”
哈利拉住喬治,與此同時,安吉莉娜、艾麗西婭和卡蒂合力阻止弗雷德跳到馬爾福身上,馬爾福誇張地笑著。哈利四顧尋找霍奇夫人,但她還在為克拉布卑劣的犯規行為斥責他。
“或者也許,”馬爾福一邊走開一邊說,“你還記得你媽媽的房子的那股味道,而韋斯萊家的豬窩使你想起了——”
哈利沒意識到他放開了喬治,他只知道在那一瞬間他們兩個都向馬爾福飛奔去。他全然忘記了所有的老師都在看著,只想儘量痛揍馬爾福。來不及抽出魔杖,他只能縮回緊握著金探子的拳頭然後盡可能用力地砸向馬爾福的胃——
“哈利!哈利!喬治!不!”
他能聽到女孩們在尖叫,馬爾福在吶喊,喬治在詛咒,一聲哨聲響起,他周圍的人群在怒吼,但他不在乎。直到旁邊的一個人叫道,“障礙重重!”他被來自後面的咒語擊倒,他才放棄對馬爾福的狂轟亂揍。
“你以為你在幹什麼?”當哈利跳過她時,霍奇夫人尖叫著。看來是她使出了障礙咒。她一手拿著哨子,另一個手拿著魔杖。她的掃帚被扔在幾英尺外。馬爾福在地上打著滾,嗚咽著呻吟著,他的鼻子流著血,喬治咬腫了嘴唇,弗雷德還被三個追捕手強行抓著,克拉布在一旁咯咯笑著。“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行為——回到城堡去,你們兩個,直接到自己的院長辦公室去!快去!現在。”
哈利和喬治轉身離開了場地,都喘著氣,沒跟對方說話。到了大廳門口,觀眾的嚎叫和挪揄漸漸小了,他們聽不到別的聲音,只有自己的腳步聲。哈利意識到仍然有東西在他的右手裡掙扎,右手的指關節在他打向馬爾福下顎時擦傷了。低頭一看,他看見金探子的銀色小翅膀從他的手指鑽出來,掙扎著要逃離。
當他們就快要到麥格教授的辦公室時,她在走廊裡趕上了他們。她系著一條格蘭芬多的圍巾,但當她大步走向他們時把它摘了下來,臉色青紫。
“進去!”她憤怒地說,指著門,哈利和喬治走了進去。她大步走到辦公桌後看著他們,當她把格蘭芬多的圍巾扔到地上時因為激動而顫抖著。
“那麼?”她說,“我看到了那麼可恥的行為。你們兩個!給我個理由!”
“馬爾福挑釁的,”哈利頑固地說。
“挑釁你?”麥格教授叫道,一拳砸在桌子上,因此她的格子鐵罐滾到一邊去震開了,淡黃色的蠑螈爬到了地上。“他剛剛輸了,不是嗎?理所當然他會挑釁!但他到底能說什麼讓你們兩個變成這樣……”
“他侮辱我的父母,”喬治怒吼著。“還有哈利的媽媽。”
“但你們兩個沒有讓霍奇夫人來處理,而是決定讓大家看看麻瓜式的決鬥,不是嗎?”麥格教授咆哮著。“你們明白自己做了——?”
“咳,咳。”
哈利和喬治都轉過身去。德洛麗絲·昂布瑞吉站在門口,裹著一件綠色斜紋呢的斗篷,使她看起來尤其象一個大癩蛤蟆,她掛著陰險、令人作嘔的不吉利的笑容,哈利立刻預感到了即將來臨的苦難。
“我能幫忙嗎,麥格教授?”昂布瑞吉用她毒藥般最甜蜜的聲音問。
麥格教授的臉一下紅了。
“幫忙?”她用一種克制的語氣重複說,“您是什麼意思,幫忙?”
昂布瑞吉走進辦公室,仍然帶著她令人作嘔的笑容。
“為什麼?我想你也許會感謝一點額外的權威。”
當哈利看到麥格教授的鼻孔裡喘著粗氣時一點也不驚訝。
“你想錯了,”她說,轉過身背對著昂布瑞吉。
“現在,你們兩個給我好好聽著。我不關心馬爾福到底怎麼挑釁你們了,我不管他是不是侮辱了你們家的每個人,你們的行為是可恥的,我罰你們每人關一個禮拜的禁閉!別那樣看著我,波特,這是你應得的!而且如果你們任何一個再——”
“咳,咳。”
麥格教授閉上眼睛仿佛在祈求自己耐心一點,她又轉向昂布瑞吉教授。
“怎麼?”
“我認為懲罰應該比禁閉更重一點,”昂布瑞吉說,更加誇張的笑著。
麥格教授的眼睛睜大了。
“但很不幸,”她說,努力想作出一個笑容使她看上去好象得了牙關緊閉症,“既然他們在我的學院,應該由我來決定怎麼樣的刑罰,德洛麗絲。”
“哦,不錯,米諾娃”昂布瑞吉教授假笑著說,“我想你會發現應該由我來決定。現在,放哪兒去了?科尼利厄斯剛送過來。。我是說,”她虛偽地笑著,在她的手提包裡亂翻,“魔法部剛送過來……在這裡……”
她拉出一張羊皮紙展開來,在開始讀之前小題大做地清了清嗓子。
“咳,咳。第二十五條教育法令。”
“又一條!”麥格教授激烈地叫道。
“哦,是的,”昂布瑞吉說,仍然微笑著。“事實上,米諾娃,是你使我覺得我們需要再做一點改進……還記得當我不想讓格蘭芬多的魁地奇隊重組時你怎麼無視我?你怎麼把這件事拉到鄧不利多那兒,而他堅持可以組這支球隊?那麼,現在,我不會再遇到這樣的事了。我立刻和魔法部聯繫了,而他們很贊同我的觀點,就是高級檢察官有權剝奪學生的特權,否則她——這是指我——會比一般教師的權利小!你看現在,不是嗎?米諾娃,我阻止格蘭芬多的球隊重組是多麼明智啊?可怕的脾氣。。不管怎麼樣,我要讀一下修正案……咳,咳……從今以後高級檢察官在決定霍格瓦茲學生的懲罰、獎勵及免除學生的特權上有最高權威,並有權改變其他教師作出的懲罰、獎勵或免除學生特權的決定。簽字,魔法部部長,法尼治·福吉,梅林第一小組等等。”
她把羊皮紙卷起來放回包裡,仍然微笑著。
“所以……我真的認為應該禁止這兩個人再打魁地奇,”她說,從哈利看到喬治又看回來。
哈利感到金探子在他手裡瘋狂的擺動著。
“禁止我們?”他說,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遙遠,“玩魁地奇……再也不許?”
“是的,波特先生,我想這輩子禁止你玩會有點效果,”昂布瑞吉說,當她看到哈利努力去弄明白她的話時笑的更厲害了。“你和這位韋斯萊。另外我想,安全起見,這個年輕人的雙胞胎也應該被禁止——要不是他的隊友拉著他,我相信他也會攻擊年輕的馬爾福先生。當然我會沒收他們的掃帚。她們會安全地放在我的辦公室裡,以防他們犯規。但我不是不講道理的,麥格教授,”她轉回去繼續說,麥格教授就象冰雕似地靜靜地站在那裡,盯著她。“其餘的隊員可以繼續玩,我沒從他們身上看到任何暴力跡象。那麼……祝你下午好。”
昂布瑞吉離開了房間,看上去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滿足,留下了一片可怕的寂靜。
“禁止,”這天晚上在公共休息室裡,安吉莉娜用空洞的嗓音說,“禁止。沒有追捕手和擊球手……我們到底還能幹什麼?”
哈利到處看到的都是悶悶不樂和憂鬱的表情,看上去一點都不象他們贏了比賽,隊員們萎靡不振地坐在火旁,除了羅恩,自從比賽後就沒看見他。
“這是不公平的,”安吉莉娜麻木地說“我是說,克拉布在哨響以後還用游走球打他怎麼說?她禁止他了嗎?”
“沒有,”金妮悲慘地說。她和赫敏坐在哈利的兩旁。“他只被罰抄寫,晚餐時我聽到蒙太奇笑著談這件事。”
“而且禁止弗雷德,他甚至什麼都沒乾!”艾麗西婭憤怒地說,用她的拳頭敲打著膝蓋。
“我什麼都沒乾不是我的錯,”弗雷德說,表情很難看,“要不是你們三個拉著我,我本可以把那個卑鄙的傢伙打成肉漿。”
哈利悲慘地望著窗外的黑暗。下雪了。他原來抓著的金探子在房間裡一圈圈地盤旋。人們望著hypnotised和克魯克山從一張椅子跳到另一張,追逐著它。
“我去睡了,”安吉莉娜說,慢慢站起來。“也許這都是一場噩夢,明天早上我醒來發現我們還沒比賽……”
艾麗西婭和卡蒂很快也走了。過了一會弗雷德和喬治也逃到床上去了,對路過的每一個人怒目而視,不久金妮也去了。只有哈利和赫敏留在火旁。
“你看到羅恩了嗎?”赫敏低聲問。
哈利搖搖頭。
“我想他在躲著我們,”赫敏說,“你想他去哪兒——?”
但就在這時,背後傳來吱吱地一聲,胖夫人閃到一邊,羅恩從肖像後爬了進來。他真的非常蒼白,頭上都是雪。當他看見哈利和赫敏時,呆呆地站住了。
“你去哪兒了?”赫敏焦急地說,跳了起來。
“散步,”羅恩咕噥著。他還穿著魁地奇的隊服。
“你看上去凍壞了,”赫敏說“過來坐下!”
羅恩走到火旁,陷進離哈利最遠的椅子裡,不看他。金探子在他頭上盤旋著。
“我很抱歉,”羅恩低聲說,看著自己的腳。
“為什麼?”哈利問。
“因為我以為自己能打魁地奇,”羅恩說,“我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去辭職。”
“如果你辭職,”哈利暴躁地說,“我們隊只剩三個人了。”羅恩看上去完全摸不著頭腦,於是他接著說:“我被終生禁賽了,弗雷德和喬治也是。”
“什麼?”羅恩叫道。
哈利不能忍受再說一遍事情經過,於是赫敏告訴了他整件事情。當她說完後,羅恩看上去比剛才更苦惱了。
“這都是我的錯——”
“你沒叫我打馬爾福,”哈利生氣的說。
“——要不是我在魁地奇表現的那麼糟——”
“——這事和你沒關系。”
“——那首歌刺傷了我——”
“——它傷害不了任何人,”
赫敏站起來走到窗邊,離開了他們的爭吵,透過窗戶看著雪花旋轉飄落。
“看,忘了它吧,行嗎!”哈利大聲喊。“即使你不把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事情也已經夠糟的了!”
羅恩沒說話,只是坐在那裡盯著自己長袍潮濕的摺邊看著。過了一會他遲鈍地說,“這是我這輩子最糟糕的一天。”
“參加俱樂部?”哈利挖苦地說。
“好了,”赫敏說,她的聲音有點顫抖。“我能想出一件事也許會讓你們都興奮起來。”
“哦,是嗎?”哈利懷疑地說。
“是的,”赫敏說,離開了黑暗的,粘著雪花的窗戶,臉上露出明朗的笑容。“海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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