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鄧布利多的軍隊
“昂布瑞吉讀了你的郵件,哈利!這還能怎麼解釋呢!”
“所以你覺得是昂布瑞吉襲擊了海德薇?”他憤憤地說。
“我幾乎可以肯定。”赫敏冷冷說道,“看看你的蛙兒吧,他要逃走了。”
哈利拿起魔杖指著那個正在努力逃離桌子的信念堅定的牛蛙。“飛來飛去!”於是牛蛙嗖地飛了回來,跌回哈利的手心,沮喪得一塌糊塗。
咒語總是私人談話中最好的話題;通常為了使被偷聽的危險降至最低,人們總是要做很多保護工作,比如移來移去。然而,今天有天賜的良機:咕咕叫的牛蛙和呱呱叫的烏鴉塞滿了整間屋子;屋外大雨滂沱,雨點撞擊在教室的窗戶上發出咚咚的聲響。哈利、羅恩和赫敏的關於昂布瑞吉怎麼會幾乎抓到天狼星的小聲談話竟然一點也沒有被注意到。
“我從費爾奇報告說你看不起啞炮那時候就開始懷疑了。因為這實在是個蠢極了的謊話!”赫敏低聲說著,“就是說,只要讀了你的信,就會很清楚地知道你根本沒有看不起他們!那麼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找上門來!一個低級玩笑是麼?但是,那個人幹嘛為了看看你的信而找個藉口?但是這對昂布瑞吉來說卻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告訴費爾奇,讓他來下手沒收你的信,然後想法子從他那兒偷過來,或者乾脆就這樣要過來看看!費爾奇絕對不會反對——他什麼時候會維護一個學生的利益!噢哈利,你快要把你的蛙兒碾碎了。”
哈利低頭一看:對噢,他的手正緊緊攥著那隻牛蛙,它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他趕緊把它丟到桌子上。
“昨晚真是千鈞一發,”赫敏說,“我真想知道到底昂布瑞吉知不知道那有多可怕。寂靜無聲!”
那隻被她用來試驗“寂靜無聲”的牛蛙立刻啞掉了,還悻悻地瞪著她。
“如果她抓到了小天狼星……”
哈利接過赫敏的話。
“那麼很可能今天早上他就給遣送回阿茲卡班了!”他揮舞著他的魔杖,但是沒有聚焦;他的牛蛙把自己鼓成了一個綠色氣球,發出尖尖的嘵叫聲。
“寂靜無聲!”赫敏急忙喊道。就在赫敏的魔杖發出咒語的一瞬間,哈利的牛蛙漏了氣。 “好了,他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夠了。我真不知道我們怎麼才能讓他知道。我們又不能派貓頭鷹送信。”
“我想他不會再冒這麼一次險了。”羅恩說,“他又不苯,他知道那個女人差點抓到他。寂靜無聲!”(赫敏和羅恩的“他”都是前一個指哈利的牛蛙後一個指天狼星。——譯者注)
他面前的那隻又大又醜的烏鴉發出一聲呱呱的嘲笑聲。
“寂靜無聲!!寂靜無聲!!!!!!”
那個烏鴉叫得更開心了。
“你揮舞的方法不對!”赫敏不滿意地望著羅恩,“事實上你根本不是在揮舞它。這是拿它戳人!”
“烏鴉要比牛蛙難!”羅恩從牙縫裡擠出話。
“好啊,那我們換換?”赫敏一把抓過羅恩的烏鴉,然後把她的肥牛蛙丟給他。“寂靜無聲!”那烏鴉還在一張一合著它的尖嘴,只是什麼都沒叫出來。
“很好,格蘭傑小姐!”弗立維教授尖細的聲音把他們嚇了一跳。“現在讓我來看看你做得怎樣?韋斯萊先生?”
“什…什……哦…哦,好,好的。”羅恩狼狽極了。“嗯……寂靜蛙聲!”
他直戳下去差點捅破那牛蛙的眼睛;牛蛙大叫一聲摔下了桌子。
於是毫無疑問哈利和羅恩給布置了額外的家庭作業。
因為雨太大了,學生們可以留在這裡直到下課。教室裡很嘈雜,皮皮鬼在一樓擁擠的教室裡遊蕩,不時往某個學生的頭上丟個墨水球什麼的。他們三個剛坐下就看見安吉莉娜正撥開扎堆兒的人群朝他們走來。
“我拿到許可了!”她叫道,“重開魁地奇球賽!”
“太棒了!”羅恩和赫敏異口同聲地說。
“對啊對啊!”安吉莉娜容光煥發,“我去求麥格而且我想她也去求了鄧布利多。反正不管怎麼說,昂布瑞吉得罷手了!哈哈!所以我想你們今晚七點在球場集合。是的,我們要定一下時間表。明白嗎,我們離今年第一場比賽只有三個星期了!”
她擠出人群,躲開了皮皮鬼扔過去的墨水球,消失在視線外。那個墨水球找到了替代目標,擊中一個一年級的。
羅恩望向窗外,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窗外都是傾盆的大雨。
“希望天快點放晴……你怎麼了,赫敏?”
她同樣正凝視著窗外,但是似乎什麼也沒有真正的看著。眼神很茫然,然而眉頭緊瑣。
“想想……”她說。仍然皺著眉望著雨水沖洗著窗玻璃。
“天狼…呃,嗅鼻子?”哈利問。
“不是…不完全是……”赫敏緩緩地說,“更多些……我想知道…我覺得我們做的是對的…我想…嗯,不是麼?”
哈利和羅恩莫名其妙地互相望了望。
“好了,什麼亂七八糟的,”羅恩說,“你得說明白些。”
赫敏回頭看著羅恩,就像她剛剛發現他呆在那兒。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語氣明白了些,“我們組建這個黑魔法防禦社,到底對不對?”
“什麼?!”哈利和羅恩一齊說道。
“赫敏!這一開始就是你的主意!”羅恩氣憤地說。
“我知道,”赫敏翹起她的手指搭在一起,“但是和嗅鼻子談過之後…”
“但是他完全贊成啊!”哈利說。
“嗯,”赫敏又一次凝視著窗外,“嗯,這就是我為什麼開始覺得那實際上,並不是個好主意…”
皮皮鬼飄到了他們頭上,拿著玩具槍;他們三個不約而同地舉起書包擋著腦袋,一直等到他又飄走。
“我們要說清楚,”放下書包,哈利氣憤地說,“天狼星同意了,所以你覺得我們不能幹了?”
赫敏看起來很緊張而且很為難。她盯著放在桌上的手說:“你們都一無反顧地相信他的決斷?”
“是的!我!當然!”哈利馬上說道,“他總是能給我們極好的建議和指示!”
一個墨水球繞過了他們,正好擊中了卡蒂·貝爾的耳朵。赫敏看著卡蒂跳出來開始拿東西砸皮皮鬼;她沉默著,似乎正小心地尋找適當的詞。
“難道你不覺得他開始…有點…不計後果…就是自從他被軟禁在格林瑪德?你覺不覺得他…有點…造活?”
“什麼?‘造活’???”哈利不喜歡她的話。
“我是說…嗯,我覺得他是希望我們在魔法部的人的鼻子底下建一個秘密的防禦社…我想…他是對於在那兒他什麼也做不成…而感到…失落所以…他在…急切地…慫恿我們。”
羅恩顯得徹底的不知所措。
“天狼星是對的!”他說,“你說起話來像我媽!”
赫敏咬著嘴唇沒有說話。皮皮鬼剛衝下來把整整一瓶墨水倒在卡蒂的頭上,下課鈴響了。
這樣的天氣根本看不出時間。很快的,七點了。哈利和羅恩飛快地吃完晚飯趕到魁地奇球場做練習。他們被雨淋得渾身透濕,腳上沉甸甸的,只能在草地上滑著走。天空泛著深灰色,似乎快要打雷了。弗雷德和喬治正在爭論著到底要不要用他們的藥箱裡的東西來逃避今天的飛行。這可真是雨夜裡的一劑良方,即使只是這麼一刻,哈利他們還是覺得心情好多了。
“…但是我打賭她一定已經知道我們做的那些事了,”弗雷德從嘴角擠出話,“如果我昨天沒有答應賣給她那些嘔吐含片就好了。”
“我們可以試試發熱奶糖,”喬治嘀咕著,“沒人見過那個。”
“有用麼?”羅恩挺積極地問道。雨太大了,像棒槌一樣打在屋頂上;風在房子周圍呼嘯。
“呃,對,”弗雷德說,“你的體溫會呎呎地往上漲!”
“但是你也生了一堆大膿包!”喬治說,“而且我們還沒有搞清楚怎麼才能把它們弄掉。”
“膿包?在哪兒?”羅恩盯著雙胞胎說。
“哦,這個…你當然看不到,”弗雷德一副臭臉,“它們長在了一個我們…不會常常給別人看的地方。”
“但是當你坐上飛天掃帚…”
“好了,大夥兒,聽著,”安吉莉娜大聲說,她的身影漸漸由隊長室那裡顯現出來,“我知道這不是個理想的天氣,但是它也是一個好機會!如果對斯萊特林的比賽遇到這種情況,我們就有準備了!哈利,你最好用那個上次在對赫奇帕奇的比賽中用過的咒語把你的眼鏡處理處理。”
“哦,赫敏教過我的。”哈利抽出魔杖,指著自己的眼鏡:“防水防濕!”
“我想我們都得用用這個,”安吉莉娜說,“我們只要不讓臉上沾上那麼多的水,就太不錯了!來!大家一起!防水防濕!!好了,出發!”
他們一個個把魔杖塞進袍子的最裡層的口袋,扛著飛天掃帚跟著安吉莉娜走出更衣室。
他們淌著泥漿走到球場中央;即使施了防水咒,視線還是一片模糊;光線昏暗,大雨掃蕩著球場。
“好吧!聽我的哨聲!”安吉莉娜喊著說。
哈利用力一蹬地,泥水向四面八方飛濺開,他衝向高空,大風吹得他完全無法控制方向。
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抓那個金色飛賊,看都看不見;他只能勉強看到練習用的游走球掠過;練習只一分鐘他就差點摔下去,所以只好用自動操縱桿。不過,安吉莉娜沒看見這個。事實上,她什麼也看不見;大家誰也看不見別人在做什麼。風更猛烈了;哈利可以聽見颼颼的摩擦聲,和雨水擊打在湖面上的轟轟聲。
安吉莉娜讓他們這麼呆了幾乎整整一個小時才終於放棄。她帶著她濕透的而且是懷有極大不滿的球隊回到更衣室,堅持強調說這絕不是浪費時間,但顯然她的語氣並沒那麼自信。弗雷德和喬治看起來是最難過的;他們都夾著腿躲到後面。哈利假裝擦著頭髮,聽他們在小聲抱怨著。
“我覺得我給撕成兩半了!”弗雷德萬分痛苦地說。
“我不是這個,” 喬治緊咬著牙,“它們瘋了似的抽筋…比你的還恐怖!”
“啊喲!”哈利大叫一聲。
他用毛巾捂著臉,眉毛絞在一起。他前額的傷疤又灼痛起來,比幾周前的還要痛。
“怎麼了?!”好幾個聲音說。
哈利從毛巾中抬起頭;更衣室變得模糊,因為他沒戴眼鏡,但是他仍能看見每個人都焦急地望著他。
“沒事,”他小聲回答,“我不小心扎到眼睛了,就是這樣。”
但是他給了羅恩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場外休息時間,他們倆躲在一起,用斗篷遮著,並把帽子拉得低低的。
“怎麼回事?”當艾麗西婭也消失在門外,羅恩問道,“又是那個疤?”
哈利點了點頭。
“但是…”望了望那個傷疤,羅恩大步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雨,“他…他並不在附近啊,不是嗎?”
“是啊,”哈利坐到一張長椅上,摸著他的傷疤,輕聲說道,“他大概還在幾公里以外呢。可能是因為他…生氣了吧。”
哈利突然覺得奇怪,那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在告訴他一樣。然而他又一下子發現的確是這樣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但是他就是知道了;伏地魔,不管他在哪兒,不管他在做什麼,他一定很狂躁。
“你看見他了?”羅恩一副驚恐的表情,“你…看見影像…或者什麼了麼?”
哈利靜靜地坐著,凝視著他的腳,想讓思緒和回憶在劇烈的疼痛之後平靜下來。
一切混亂,尖叫著奔跑的聲音……
“他想完成一件什麼事,但是事情進展的很慢。”他說。
又一次,他驚訝地發現說出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話,然後又突然發現的確是那個樣子。
“但是…你…怎麼知道的呢?”羅恩說。
哈利搖了搖頭。他用手捂住臉,將眼睛輕輕按了按。眼睛裡冒出金色的星星。他感覺到羅恩在他身邊坐下,知道他正望著他。
“這是之後的第一次嗎?”羅恩安靜地說,“自從在昂布瑞吉的辦公室的那一次?神秘人…生氣了?”
哈利又搖了搖頭。
“那麼是怎麼回事呢?”
哈利回憶著。昂布瑞吉的臉…他的疤疼了起來…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一種奇異的、跳動的感覺…很愉快……但是當然,他還不明白到底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很凄慘。
“最近的那次,是因為他很開心。”他說,“真的十分開心。他覺得……就要有好事發生了。還有就在我們來霍格沃茨之前的那晚…”他回憶起在格林瑪德他的疤又疼了,疼得很厲害…“他很暴躁。”
他轉過頭看著羅恩,羅恩打了個呵欠。
“你比特裡勞妮厲害多了,夥計。”羅恩用一種充滿崇拜尊敬的語氣說。
“我不是在作預言!”哈利說。
“不!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羅恩恐懼而又興奮地說,“哈利!你在讀神秘人的思想!!”
“不是,”哈利搖搖頭,“這個更像是……他的心情,我想。只是有他的心情這樣一閃而過。鄧布利多說過,去年也有這樣的事。他說如果伏地魔就在附近,或者他開始憎恨什麼,那麼我就知道。所以,我現在有感覺,同樣因為他現在很開心……”
一陣停頓。風和雨像鞭子一樣抽打著整幢房子。
“你應該告訴他們!”羅恩說。
“我上次告訴天狼星了。”
“好吧,那這次也告訴他!”
“不行!不是麼?”哈利狠狠地說,“昂布瑞吉正在監視貓頭鷹和壁爐,記得嗎?”
“好吧那就,鄧布利多好了。”
“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他早就知道了。”哈利立刻說道。他把斗篷拿了下來抖了抖:“沒必要再說一遍。”
羅恩也解開斗篷。他望著哈利,心裡在想著什麼。
“鄧布利多一定想知道。”他說。
哈利聳聳肩。
“好吧…來!我們…還要練習‘寂靜無聲’呢。”
他們匆匆穿過黑暗的球場,不時滑倒在泥濘的草地上,一句話也沒有說。哈利正急速地思索著。什麼事是伏地魔希望發生而又沒有及時發生的呢?
“…他另有計劃…一個真正很快就能赴諸實施的計劃…只能秘密行動…比如一件武器。是他上次沒有得到的。”
哈利已經幾個星期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了;他把精力都放在了霍格沃茨的事情上,為了和昂布瑞吉的鬥法而忙碌著,還有毫無道理的魔法部的干涉……但是現在這些問題又回來了,使他特別想知道…伏地魔的狂躁是不是意味著他要尋找新的武器?不管那是什麼。鳳凰令有沒有阻撓到他,打亂他的計劃?還有那個東西它在哪兒?在誰手裡?
“假正經。”羅恩的聲音。哈利這才回過神來,跟著羅恩通過肖像洞爬進公共休息室。(“假正經”是休息室口令——譯者注)
赫敏好像很早就睡覺去了,留下克魯克山蜷縮在壁爐邊的椅子上,桌上放著一堆五顏六色的粗毛線小精靈帽子。哈利真是慶幸她沒在這兒,這樣就不用和她說起他的疤又疼了然後她又會勸他馬上去告訴鄧布利多。羅恩不時擔憂地望望他,於是哈利拿出咒語書開始寫他的論文。但是他只是假裝在那裡專心致志,直到羅恩說想上樓睡覺他還沒有動筆寫一個字。
午夜來臨,然後又過去。哈利把他的書讀了一遍又一遍,可總是在那一段:壞血草、拉維紀草以及珠蓍的用法。並且一句都沒讀進去。
“這些植物對大腦的燃燒十分有效,因此經常被用在混亂藥劑和迷失劑之中。如果你想頭腦發熱或者失去理智…”
…赫敏說小天狼星被軟禁在格裡曼迪開始失去理智…
“…對大腦的燃燒十分有效,因此經常被…”
…預言家日報會說他的大腦被燒掉了,如果他說他能知道伏地魔的感覺…
“…因此經常被用在混亂藥劑和迷失劑…”
…混亂的是講的話,好吧;他為什麼會知道伏地魔感覺到什麼?而且這個鄧布利多都說不清楚的神秘的關系,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你想…”
…哈利真想睡覺…
“…頭腦發熱…”
…這個壁爐邊上的位子真是暖和,而且舒服。雨還在敲打著窗玻璃,克魯克山打著呼嚕,火堆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書從哈利手中滑落,跌在爐前的地毯上。他的腦袋慢慢耷拉下來……
他又來到那個黑暗的走廊,腳步聲在周圍迴蕩。盡頭的門漸漸呈現出來,他的心激動地跳著…他只要把門打開…進去…
他伸出手…手指離門把手只有幾英寸…
“哈利·波特,先生!”
他驚醒過來。休息室裡所有的蜡燭都已經熄滅了,有一個什麼東西正在走過來。
“是誰?”哈利坐直了身子問道。火堆就要滅了,休息室裡很暗。
“你的貓頭鷹在多比這兒,先生!”一個尖細的聲音。
“多比?”哈利迷迷糊糊地說。他順著聲音向昏暗的房間對過望去。
家養小精靈多比站在赫敏留下的半打毛線帽子旁邊。他的蝙蝠似的大耳朵現在正從赫敏留下的帽子堆裡伸出來;他頂著一個一個的帽子,看起來就好像他的頭被誰拉長了兩三英寸。旁邊站著海德薇,她正安詳的叫喚著,看起來已經治愈了。
“多比自己來把哈利·波特的海德薇還給他。”小精靈崇敬地說,“格拉普蘭教授說她已經好了,先生。”多比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他的長鼻子都碰到了地毯。海德薇不滿的叫了兩聲,飛到了哈利的椅子扶手上。
“謝謝你,多比!”哈利敲敲海德薇的小腦袋,眨了眨眼,努力想忘掉那扇門…那個夢境太真實了。多比走進了些,哈利發現他還是打了一堆領帶穿了數不清的襪子,所以他的腳看起來太長太長了。
“呃…你把赫敏留下的衣服全穿上了?”
“哦不是,先生。”多比開心地說,“多比也給了閃閃幾件,先生。”
“好吧。那麼閃閃怎麼樣了?”哈利問道。
多比的耳朵耷拉了下來。
“閃閃還是在酗酒,先生。”他像網球一樣大的綠色大眼睛望著地板,“她還是不在意她的衣服,哈利·波特。其他家養小精靈也是。他們沒人願意打掃格蘭芬多塔樓了,到處都藏著帽子和襪子,他們覺得那是侮辱,先生。多比把活兒都攬下來了,先生,但是多比不介意,先生,因為他很喜歡見到哈利·波特而且今晚,先生,他如願以償了!”多比又深深地鞠了一躬。“但是哈利·波特似乎不太開心,”多比抬起身羞怯地望著哈利,“多比聽說他在說夢話。哈利·波特做了噩夢嗎?”
“不算什麼噩夢,”哈利大了個呵欠,揉揉眼睛,“我還做過更可怕的呢。”
小精靈用他圓圓的大眼睛仔細打量著哈利。然後垂下了耳朵,認認真真地說:“多比真希望可以幫幫哈利·波特。是哈利·波特給了多比自由。多比現在非常非常快樂。”
哈利笑了起來。
“你幫不了我,多比,但是還是謝謝你。”
他彎下身拾起他的魔藥書。他明天必須完成那篇論文。他合上書,爐火照亮了他手背上的細細的白色傷疤——那是被昂布瑞吉留堂的結果…
“等一下。你可以幫我做件事,多比。”哈利緩緩地說道。
小精靈回過頭來,開心極了。
“告訴我,哈利·波特,先生!”
“我想找一個地方,那裡可以供二十八個人練習黑魔法防禦術,而且不會讓任何老師知道。特別是…”哈利狠狠抓住他的書,那道傷疤散髮出白亮的光芒,“昂布瑞吉教授!”
他料想多比臉上的笑容會僵掉,耷拉著耳朵;他料想他說那不可能;或者說他會去找找,但是希望不大。但是他沒有料到,多比竟然跳了起來,耳朵興奮的搖擺,還拍起手來。
“多比知道這個地方,先生!”他高興地說,“在他剛到霍格沃茨的時候,多比聽其他的家養小精靈說過,先生。我們把它當作臨時休息室,先生,或者叫做,‘我要的房間’!”
“什麼意思?”哈利好奇地問。
“因為,這是一個只能進去的房間,”多比認真地說,“只有當人需要它的時候才出現。有時候在那兒,有時候又不在,但是當它出現,就一定為找它的人做好了一切準備。多比也用過,先生。”多比話語中帶著犯罪感,“就在閃閃喝醉的時候;他把她藏在‘我要的房間’,發現那兒有黃油啤酒的解酒藥,還有一張小精靈用的床讓她可以躺在那兒,先生…而且多比知道,費奇先生也在那兒找到過他正短缺的打掃工具,先生,還有…”
“還有如果你急著想要一個廁所,”哈利突然想起鄧布利多在去年的聖誕舞會上說過, “那裡就會擺滿了便壺?”
“多比覺得是的,先生。”多比認真地點點頭,“是個特別奇妙的房間,先生。”
“有多少人知道?”哈利正了正身子。
“很少很少,先生。通常人們會偶然發現它,先生,但是之後就找不到了,因為他們不知道,它就在那兒等著你需要它來為你服務呢,先生。”
“聽起來太厲害了。”哈利興奮極了,“簡直是太完美了,多比!什麼時候才能讓我見一見!”
“隨便什麼時候,哈利·波特,先生!”多比看見哈利這麼希望見到那個房間,也跟著開心起來,“如果你願意,我們現在就走!”
哈利真的特別想和多比去看看,他準備趕緊上樓取他的隱身衣但是,又一次,赫敏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不計後果…”現在,畢竟終究,的確已經很晚了,他也很纍了,而且還有斯內普的論文要寫。
“今晚就算了,多比。”哈利很不情願地說,然後又躺回他的椅子。“這真的很重要…我不能貿然行事,需要嚴密的計劃。聽著,你能不能現在就告訴我‘我要的房間’在哪兒?還有怎麼才能進去呢?”
他們穿過泥水泛濫的菜地去上草藥課,袍子翻滾著卷到身上。溫室裡,斯普勞特的話一句也聽不見,雨點像冰雹一樣敲打著屋頂。下午的保護神奇生物課因為雨水的來襲而改在一樓一間空教室裡上。更令人松了一口氣的是,安吉莉娜在午飯時召集了隊員說取消了魁地奇訓練。
“太棒了。”哈利在她說完這個消息後小聲對她說,“因為我們要開始第一次防禦會議了!今天晚上八點,七樓被巨怪棒打的瘋巴那巴斯的畫像對面。幫我告訴卡蒂和艾麗西婭。”
她不滿地看了看哈利,不過還是答應了他。於是哈利馬上繼續他的臘腸和土豆泥。當他抬起頭準備喝點兒南瓜汁的時候,發現赫敏正望著他。
“幹嘛?”他銜著臘腸說。
“嗯…你知道,多比的計劃通常都比較危險。記得嗎,上次你手臂裡的骨頭全沒了。”
“那個屋子可不是多比的‘瘋子計劃’;鄧布利多也知道的,他在聖誕舞會上也提到過!”
赫敏似乎有點了解了。
“鄧布利多也告訴過你?”
“那時只是隨口說說。”哈利聳聳肩。
“哦,好吧,那就好。”赫敏也快活起來,不再反對了。
他們叫上羅恩,然後又花了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找到所有在豬頭酒吧留下名字的人,告訴他們晚上在哪兒集合。不過哈利有點兒失望,因為金妮主動提出去找秋·張那群人;無論如何,哈利相信到晚飯時消息應該已經送到那豬頭酒吧的另外二十五個人手上了。
七點半,哈利、羅恩和赫敏離開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哈利手裡拿著那張舊舊的羊皮紙。五年級的學生可以在城堡裡呆到九點,但是他們三個到七樓時還是緊張地左顧右盼。
“等一下,” 走到最後一層的樓梯間時,哈利發出警告。他展開那張羊皮紙,用魔杖點了點低聲說道:“我莊嚴宣誓我沒乾好事。”
空白的羊皮紙變成了一張霍格沃茨的地圖,上面有些移動的下面標著名字的小墨點,表示人們都在什麼地方。
“費奇在二樓,”哈利把地圖湊近了些,“洛麗絲夫人在四樓。”
“還有昂布瑞吉呢?”赫敏焦急地說。
“呆在她的辦公室裡。”哈利指著說。“好了,走吧。”
他們順著走廊,尋找多比說的那個地方。有一面什麼都沒有的墻,對面就是那幅畫,瘋巴那巴斯正想教巨怪跳芭蕾。
“好,”哈利小聲說。那個滿身疙瘩正想棒擊他的芭蕾舞老師的巨怪和這個積極的芭蕾藝術導師都停下來看著他們。“多比說在這兒來回走三遍,集中精神想著我們要的那個東西。”
於是他們照做。朝這邊的窗子跑一截,再回過頭朝那邊的花瓶跑一截。羅恩跑得暈頭轉向,根本顧不上集中精神;赫敏正氣喘吁吁地默念著什麼;哈利握緊拳頭盯著前方。
“我們需要一個地方,可以練習…”他在頭腦裡想,“只要一個可以練習的地方…一個他們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哈利!”赫敏尖叫起來。他們這時正跑過第三趟。
一扇擦得?亮的門出現在墻上。羅恩緊張地望著它。哈利伸出手,轉動那個黃銅的把手,推開門。那是一間寬敞的點滿了火炬的房間,看起來就好像是八樓下面的地牢。
順著墻壁排放著木制的書櫃;沒有椅子,在地板上擺放著幾個巨大的絲綢軟墊。房間的一頭有一個書架,上面放著的一排好像是窺鏡和探密器,還有一面大大的照妖鏡,這點哈利可以確定,因為去年他在假穆迪的辦公室裡看到過。
“正好可以來練習昏迷咒。”羅恩用腳戳了戳那些軟墊,開心地說。
“看看這些書!”赫敏興奮極了,手指輕輕地在書脊上滑動著,“《常用詛咒及其反擊綱要》…《智鬥黑魔法》…《自我防禦咒語集》…哇哦……”她回過頭望著哈利,臉上洋溢著笑容。哈利確信這幾百本書的出現已經使赫敏完全相信他們做的很對。“哈利,簡直太棒了!我們要的這兒都齊了!”
然後她迫不及待地抽下一本《不祥的人的不祥》,一屁股坐到最近的軟墊裡看起來。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哈利回頭一看,是金妮、納威、拉文德、帕瓦蒂和迪安。
“?!”迪安驚奇地打量著這間房間,“怎麼回事?”
於是哈利開始解釋。又有很多人來了,於是他又要從頭再解釋一遍。八點了,所有的軟墊上都坐滿了人。哈利走到門口拔下鑰匙;鑰匙發出的叮叮的聲音使大家靜了下來,都看著哈利。赫敏小心地在她的《不祥的人的不祥》上做了個記號,然後把它放在了一邊。
“好了,”哈利有點緊張,“這個就是我們練習的地方,你們也…呃…顯然也覺得這裡不壞。”
“是奇妙極了!”秋說。大家也小聲附和表示同意。
“奇怪,”弗雷德皺著眉毛,“我們有一次為了躲費奇來過這兒,記得麼,喬治?那是那時這裡是個掃帚櫃。”
“嘿,哈利,這個是什麼?”迪安指著後面的窺鏡和照妖鏡問道。
“黑魔法探測器。”哈利朝它們走過去,“基本上來說就是,當有黑巫師或者敵人靠近時它會有點反應。不過也不能全靠它,因為有時候可以糊弄過去…”
他凝視著照妖鏡;那裡面有些黑影在晃動,但是辨不清是誰。他轉過身。
“好吧,我們來想想先練習什麼,還有…呃…”他看見有人舉手。“怎麼了,赫敏?”
“我認為我們應該先選一個頭兒。”赫敏說。
“哈利就是頭兒!”秋立刻說,她看著赫敏,好像覺得她是瘋了。
哈利的胃抽筋起來。
“是啊,但是我們應該投票!”赫敏不以為然地說,“這樣才算正式,才能服人心。那麼…有誰願意哈利做我們的頭兒?”
所有人都舉起了手,包括撒迦利亞·史密斯在內,雖然他挺不情願的。
“呃…好的,謝謝。”哈利覺得他的臉就要燒起來了,“那麼…怎麼樣呢,赫敏?”
“我覺得我們還應該有個名字。”她歡快地說,“促進團隊的團結和熱情,怎樣?”
“叫‘反對昂布瑞吉聯盟’怎麼樣?”安吉莉娜滿懷希望地說。
“或者叫‘魔法部是笨蛋團’?”弗雷德提議。
“我在想…”赫敏朝弗雷德皺了皺眉毛,“應該是一個不能顯示出我們在幹什麼的名字,那樣在別的地方談到時就不會讓別人知道。”
“‘防禦協會’怎麼樣?”秋說,“有人時就叫它‘疙瘩’),別人一定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嗯!‘疙瘩’不錯。”金妮說,“不過全名可以改成‘鄧布利多的軍隊’,因為他是魔法部最害怕的人,對不對?”
一陣贊同的嘀咕聲。還有笑聲。
“都同意‘疙瘩’?”赫敏一本正經地說,然後跪到軟墊上統計票數。“以多數票通過!”
她把簽滿名字的羊皮紙釘到墻上,然後用大大的字寫道:鄧布利多的軍隊!
“好了。”她坐下後,哈利說,“開始練習吧?我在想,我們先練習‘除你武器’怎麼樣?你知道的,繳械咒。我知道這個太簡單了,但是它真的有用…”
“哦好了!” 撒迦利亞·史密斯翻了翻眼睛,抱起胳臂,“我不覺得除你武器可以幫我們對抗神秘人,你覺得呢?”
“不過我用它和他決鬥過,”哈利輕輕地說,“我救了我自己,就在六月。”
史密斯像傻瓜一樣地張大了嘴巴。房間裡靜了下來。
“但是如果你們覺得太簡單,可以離開。”哈利說。
史密斯沒有動。沒人離開。
“好吧,”那麼多眼睛盯著他,哈利的舌頭比任何時候都乾,“我想我們可以分組練習。”
所有的人馬上行動起來,分成一組一組。只有納威孤單一人。
“你可以和我一起。”哈利對他說。“好吧!數三下!好,一、二、三!”
房間裡頓時充滿了除你武器的喊聲。魔杖到處亂飛;喊錯的咒語彈到書架上,把書全拽了出來。哈利的速度比納威快好多,於是納威的魔杖彈到了天花板上,閃出一片火星,然後又啪嗒一聲落到一個書櫃頂上。哈利只好施一個飛來咒把它還給納威。看看周圍,他確信首先練習最基本的咒語是完全正確的;很多人都念錯了咒語;多數人的咒語都只能讓對手後退幾步,或者乾脆從他身邊擦過。
“除你武器!”納威喊道。哈利一不留神魔杖竟然真的飛了出去!
“我做到了!!”納威興奮地說,“我還從來沒試過。我做到了!!!”
“很好!!”哈利鼓勵說。他不打算告訴納威,他的敵人可不會悠閑地呆在那兒等著他來打。“聽著,納威,你能不能先去和羅恩和赫敏練習一會兒。我必須去看看別人做的怎麼樣。”
哈利走到房間中間。一件奇怪的事降臨到撒迦利亞·史密斯頭上。每次他念咒準備解除安東尼· 苟德斯汀的武裝的時候,他自己的魔杖就會飛出去,而安東尼這時什麼都沒做。哈利對於這個沒必要奇怪:弗雷德和喬治就在不遠的地方輪流對著他下咒。
“不好意思哦,哈利。”喬治看見哈利正望著他,忙說。“管不住自己~”
哈利轉到另一邊,去糾正念錯的咒語。金妮和邁克爾·科納一組;她做得很好,要不就是邁克爾實在太差勁或者他不想對她下咒。厄尼· 麥克米蘭把他的魔杖搖得天花亂墜,這倒給了他的對手可乘之機;克瑞威爾兄弟很努力,但是他們是造成書架上的書到處亂飛的罪魁禍首;露娜·露娜·拉格頓稍微好一點,偶爾可以打飛賈斯汀·費尼奇—福萊切利的魔杖,不過多數時候只是讓他的頭髮豎起來。
“好了,停!”哈利大喊,“停!!停!!!!”
“我想我得有個哨子才行。”他心想,然後突然附近的桌子上就出現了一個哨子。他一把抓起來,使勁一吹。所有人都停下了他們的魔杖。
“不太壞。”哈利說,“但是我們到這兒是來提高的!” 撒迦利亞·史密斯瞪著她。“我們再試一次!”
他又開始到處走動,不時停下來糾正那些錯誤。漸漸的,大家都有了個樣子。
他試著躲開秋那一群人,但是別的地方已經來回幾次了,有人提醒他不該忽視那邊的人。
“哦不!”當哈利走近時聽見秋大叫,“除你霧氣!我是說…除你瓷器!……哦,真對不起,瑪麗埃塔!”
她的卷髮朋友的袖子著火了;瑪麗埃塔用魔杖把火熄滅,然後瞪著哈利,好像那是他的錯一樣。
“你讓我覺得緊張。之前我做的都很好!”秋沮喪地對哈利說。
“那個,很好。”哈利撒了個謊。但是當她抬起頭望著他,他又說:“呃,不是,那個蠻糟的。但是我知道你能做對。我剛才看到了。”
她笑了起來。她的朋友瑪麗埃塔酸酸地望了望他們倆,轉身走了。
“別管她。”秋小聲說,“她其實一點都不想來,是我拖她來的。他父母禁止她做一切反對昂布瑞吉的活動。你知道,他媽媽在魔法部上班。”
“你的父母呢?”哈利問。
“哦,他們也禁止我和昂布瑞吉作對。”秋自豪地說,“但是如果他們知道我準備和神秘人作對,特別是在塞得裡克…”
她頓住了,看起來很難過。一陣尷尬。特裡·布特的魔杖飛了過來,擦過哈利的耳朵,重重地撞上了艾麗西婭·司賓納特的鼻子。
“呃,我爸爸倒是特別贊成反對魔法部的舉動!”露娜·拉格頓在哈利身後驕傲地說,顯然她在偷聽他們的談話;而此刻她的對手賈斯汀·費尼奇—福萊切利正在試圖把自己從裹在他頭上的袍子裡解救出來。“他總是說他完全相信福吉;我是說,相信福吉屠殺妖精的數量!還有當然他在利用神秘事物司調制可怕的毒藥,用來毒殺那些反對他的人。還有他的阿古布拉·斯拉史克特…”
“別問她怎麼回事。”哈利悄悄對看起來不解的秋說。她咯咯笑起來。
“嘿,哈利!”赫敏在房間那一頭問道,“你看時間了麼?”
他低頭看看表,驚訝地發現十點已經過了九分了,就是說他們必須立即回到公共休息室,否則就極有可能被費奇逮個正著。於是他吹響哨子;所有人都停止了“除你武器”,有兩根魔杖掉在地上。
“好,今天很不錯!”哈利說,“但是我們超時了,得快點離開這兒。下周老時間老地點?”
“越快越好!”迪安·托馬斯急忙說。大家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安吉莉娜馬上說:“魁地奇賽季就要開始了,球隊也要練習!”
“那就下個星期三見。”哈利說,“我們到時再商量別的訓練。快點,我們最好趕快走。”
他拿出活點地圖仔細看了看,讓他們三三兩兩的離開,看著他們安全進入休息室:赫奇帕奇的去地下走廊,從那裡也可以到廚房;拉文克勞的去城堡西邊的塔樓;格蘭芬多的順著走廊到達胖夫人的肖像畫。
“真的非常非常棒,哈利。”只剩下哈利、羅恩和赫敏了。
“嗯!很棒!”羅恩興奮地說。他們走出房間,看著那扇門消失在石壁中。“看見我解除赫敏的武器了嗎,哈利?”
“就一次。”赫敏諷刺地說,“可我打到你的次數比你的多不知多少倍…”
“不止一次!我打到最少三次…”
“是呀,如果算上你自己絆倒撞掉我的魔杖的那一次…”
他們倆一直吵到休息室,但是哈利完全沒有在聽。他的一隻眼睛正盯著活點地圖,但是心裡正想著秋的話,她說他讓她覺得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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