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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之一
「別指望了，乖乖坐下。」 我試著讓口氣像是在跟小朋友聊天，只是手上多了一把沾血的貝瑞塔。他也順勢拿了張辦公椅坐下，像是到人家辦公室拜訪般的自在。
「我們都有一個共同點，我們從來不放棄。」 我試著握穩好槍枝，也許是右臂失血或是我的臥底目標也居然知道我的來歷。矩離只有兩公尺多，他跑不掉的，我知道。
「很抱歉，你沒有資格跟慧馨比。」
「挑在她頭七的時候逮我，你是想把我給她當禮物嘛?」
彈夾裡頭還有五六顆子彈，我很樂意先打爛他的嘴巴。慧馨是我曾經求過婚的女人，在她跟這眼前的傢伙暗通款曲之前。沒多久她就車禍，鱉腳的駕駛就在前面。
我懶的動嘴，回應子彈呼嘯而過一顆。不愧是見過大風浪的人，不為所動還冷笑異常。
「收到你這個大禮的會是你之前的仇家們。」
他取下滿是汗珠跟灰塵的眼鏡用衣角拂拭。
「所以呢？我這一票結束之後你打算去哪度蜜月？」難怪你知道我臥底。他不打算讓我冷靜「她沒講，是我發現慧馨訂了機票，下個月的。」
「無所謂，送你上法庭我就要退休了。」我是個輸家，至少是個手上有槍的輸家。
「你知道嗎？她沒辦法生育。」所以我屢次求婚被打回票？手酸了，拉了張椅子坐下。
「吃死人豆腐你不覺得缺德嘛?」
「當作我在做好事吧...慧馨很愛你，只是對你求婚壓力很大。」
夠了！真是夠了！一個劍步向前，我的槍直直的頂在這傢伙的額頭上。
「什麼時候花花公子有資格談這個字？嗯！」
「當花花公子良心發作的時候。」如果不是眼前這老兄花了我五六年臥底逮他，大家走著瞧。
就這樣不知道多久，突然一個念頭:我不可能讓他跪地求饒。我讓他自在一點。
「這倒是個新聞。」
「有什麼好驚訝的？搞不好我出來就去當和尚？」
「你確定你進了監獄嘛?」
反正，反正只是花點功夫佈置現場。他倒是一臉認命的表情，如果不是跟他相處六年我會以為他在發呆。
「也好。這輩子沒啥好遺憾的。」
傳來警笛響。我得做個決定。
「你是要自己收你的爛攤子？還是讓他們來？」
除了慧馨以外，我現在沒啥念頭。
「這邊唯一的爛攤子，大概只有你。」
終於還是開了他一槍。在我昏倒之前，隱約間聽到大隊人馬殺進來的紛亂雜踏。在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救護車上，一堆幾個救護員幫我輸血，旁邊躺著肚子挨我一槍的王八蛋。看起來應該可以讓他的仇家們跟他敘敘舊。
醫院到了，急診室對面有個法國巴黎鐵塔當招牌的餐廳。我要去度蜜月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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