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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約 偌大的客廳，落地窗映著身後的芸，童言童語顯得孤單，連天使都飛不起來。好幾天了，芸應該很想念她托兒所的同學吧? "不，芸在這。今天不是上班的天氣。" 我把外套裹的更緊了一點，明明有暖氣的不是嘛? 佑把芸抱起在他膝上一起看童書，這樣的體貼從我們認識十多年前就開始了。不管我是否心有所屬，你的溫柔總是細密綿長。認識我十多年的你，是真的喜歡這孩子嗎? 還是愛屋及烏? 雨勢越來越大，連落地窗都阻隔不了寒氣。我攤到懶骨頭上發呆，還不是時候，晚一秒鐘面對那個才是現在該抱著芸一起讀書的男人也好。 一個校園，旁邊幾個同學在聊天，我拿著書卷獎躺在草坪上。其實不算是夢，曾經的我沒有機會偷得浮生半日，領到獎就趕著去實習。總之我很享受，草坪上有個半大不小的東西在爬過來。是家裡的那條聖伯納嗎? 不知道這幾天他餓著了沒? "媽...媽媽...." 原來我成了芸的探險中，驚奇的獎品。擠了個笑容給她之後我愣了許久。就算說服我自己不去想，他，還是在這，芸有他的眉毛，有我的眼睛，有我們的一切。以後她叛逆期如果有機會聽到這一段一定會斥之以鼻:我誰都不是。對不起，只是你保留了我們的美好，因為你本身就是。 "乖，別打擾媽媽喔。" 佑端了杯熱可可過來。雖然總是說他神經粗到可以當電纜，佑總是可以細心到讓人感動。 "這邊沒有別的女人了。" 你滿臉輕鬆這樣說著。 "時間差不多。" 唉，你怎麼好給了我體貼，又推我進入風暴。 你把電話遞給我。 "這算是攤牌嗎?" 也許，我很自私的想在佑的笑容裡得到一點勇氣。 "不如說是續約，" 佑走到我剛剛的落地窗前面。 "或者是解約。" 好冷，我幾乎是抖著手撥完電話的。 "你到哪裡了?" "高速公路上，剛送她上飛機。" "錢呢? 她收了嗎?" "沒收，她堅持以後自己養那個孩子。" "恩。" 至少，那女人是愛他的。但，跟著卡通頻道搖首擺尾的芸，我的孩子，能回答我犧牲在你身上的青春是所為何來嗎? "婷，我跟她...不會有機會再見面的。" 佑遠遠的看著我。謝謝你，永遠那麼的貼心，連眼神都是。 "小心開車，我跟小芸等你回家吃飯。" 語畢，手裡的電話，早已巍巍顫顫。佑遞過話筒的一刻，終於在他懷裡放聲大哭。 "我送你們回去。" 是我寬恕了他，還是夢想的憾恨饒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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