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  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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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史納皮的妒忌

  那天晚上,格林芬頓樓裡誰也睡不著。他們知道那些城堡又被搜查了,他們屋子的人都在教室裡等待著巴拉克被逮捕的消息,麥康娜教授在黎明時分回來了,告訴他們說他逃脫了。

  第二天,他們到處都是加強了保安的指示牌。費立維克在門口用大畫像教人怎麼辨認西裡斯﹒巴拉克;費馳在過道上跑上跑下,用木板把每個裂縫、洞口封閉。

  卡得格先生被解雇了,他的畫像被送到七樓。而那個胖大嬸回來了,她對這工作已很熟悉,但仍然很緊張,並要求只有對她作出額外保護,她才會擔任這工作。一隊粗壯的保

  安被僱傭來專門看護著她。他們極有威嚇力地在過道上踱著,咕噥著,抱怨著他們那個大樓的規模。

  哈利忽然發現3 樓那個獨眼的女巫畫像未被保護和監視,似乎弗來德以前的想法是對的,只有哈利、羅恩和荷米恩才知道這條秘密通道的。

  "你說我們是否應該告訴別人?"哈利問羅恩。

  "我們知道不會有人從'甜鴨店'進來的,"羅恩毫不在意地說,"如果有人闖店,我們早就收到消息了。"

  哈利很高興羅恩有這種看法,如果那座獨眼的女巫畫像也成了監視對像,那他就再也不可能到霍格馬得去了。

  羅恩一時間成了名人。在他的人生中這還是第一次,人們對他的關注比對哈利還多。很明顯,羅恩對此很歡樂。雖然還為那一晚的經歷而顫抖,但他還是很樂意把那次的經歷詳詳細細地向人講述。

  "……那時我睡著了,突然聽見撕裂東西的聲音,我想我是在做夢,我醒來,發現我一邊的垂簾被扯了下來……我轉了一下身……看見他正在我面前,像副骸骨,留著污穢的頭髮,手拿一把長刀,約十二英寸長,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然後我大叫起來,他就溜走了。"

  "什麼,儘管問?"羅恩補充說。這時,一群聽過他的恐怖經歷的二年級女生在一旁走過。"他為什麼要跑呢?"

  哈利也在想這個,為什麼他會跑錯床,他不能讓羅恩閉嘴,或進而襲擊哈利呢?

  巴拉克已被證實在12年前因謀殺一個無辜者而逍遙法外,而這次,他只是面對著5 個手無寸鐵的男孩,而且當中4 個已入睡。

  "他猜想也許外面還有事等著他,當你一叫並把別人都吵醒時,"

  哈利深思熟慮地說,"他必須把一屋子的人都殺光然後從那畫像後的門逃跑,這樣他就很有可能被老師撞見。"

  尼維爾完全失寵了,麥康娜教授對他很生氣,禁止他以後到霍格馬得去,拘留了他,還禁止任何人給他進入大樓的密碼。可憐的尼維爾每晚只能在外面等候別人讓他進去,那些保安總是睨視他。

  所有這些懲罰,都比不上他祖母給他的——一個最差勁的霍格瓦徹學生在早餐後收到的咆哮信。

  學校的貓頭鷹猛衝進大堂,帶著平常的郵件。一隻谷食鷹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這令他差點說不出話來,鷹嘴裡叼著一個粉紅色的信封,坐在對面的哈利和羅恩,他們一下子認出那是個咆哮信,羅恩前年就收到過媽媽寄來的一個。

  "拆開它,尼維爾。"羅恩建議道。

  尼維爾沒等人說第二遍,捏了信封,像拿炸彈一樣端在眼前。當他衝出大樓時,史林德林的那幾張桌的人爆發出一陣笑聲。他們聽見他祖母的聲音在門廳裡消失。

  她的聲音,比平常的聲音神奇地高100 倍,罵著他如何為家族蒙羞。

  哈利只顧著同情尼維爾竟沒留意他也有信。海維指了他一下,引起他的注意。

  "哦——謝謝你,海維……"

  哈利拆開信封,這時海維正享用著尼維爾的玉米片。裡面的留言是這樣的:親愛的哈利和羅恩:今晚6 點左右陪我喝杯咖啡好嗎?我來接你們,在門廳裡等我,你們是不准單獨出去的。

  你歡樂的哈格力"也許是關於巴拉克的事!"羅思說。

  晚上6 點鐘,哈利和羅思離開格林芬頓樓,通過保安隊伍,直奔門廳而去。

  哈格力已在那裡等著他們了。

  "好了,哈格力!"羅恩說,"我想你聽說過周六晚的事了吧?"

  "我全聽過了。"他開前門,領著他們出去。

  "哦!"羅恩有點失望。

  他們在哈格力的小屋看見的第一件東西是畢克碧正放在哈格力的被褥堆上,它那不尋常的雙翼緊貼身體,正在享用一大碟的死雪貂,避開他不開心的目光,哈利看見一個巨大的毛絨絨的長袍和一條橙黃色的領帶掛在衣櫥門上。

  "他們是用來幹什麼的?"哈利問。

  "用來對付和處理危險的怪獸的,這個星期五,他和我將到倫敦去,我們在'騎士客士'裡訂了兩個床位。"

  哈利極為內疚。他完全忘了畢克碧的審訊是這麼近。從羅恩臉上一點也不放鬆的神氣看來,他也是這樣。他們連承諾地幫助他準備畢克碧辯詞也忘了,霹靂的回來使他們衝昏了頭腦。

  哈格力給他們倒了茶,並給他們一碟巴斯糕點,但他們想還是不要嘗為好,他們已經領教過哈格力的廚藝了。

  "我有事想與你們商量。"他坐在他倆中間看上去很嚴肅。

  "是什麼事呢!"哈利問。

  "關於荷米恩的!"哈格力答道。

  "她怎麼了?"羅恩問。

  "她自聖誕後就常來看我,她感到孤獨。一開始你不跟他說話是為了霹靂的事,現在又因為她的那個貓——"

  "它吃了我的斯卡伯斯!"羅恩插話道。

  "就因為她的貓像其它貓一樣,"哈格力固執地說,"她曾為此哭喊過幾次,你也是知道的,那時候,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食而無味,但她還幫我找了一些很好的材料……我想畢克碧這次的審訊情況將會有所改善。"

  "哈格力,我們本來也應該幫忙的——但……對不起——"哈利難堪地說。

  "我沒有責備你們!"哈格力說著並不接受哈利的道歉,"上帝知道你們有多忙,我也看見你每天都在練習,但我必須告訴你們,我認為你們是應該對朋友而不是對掃帚和老鼠更為珍惜的。"

  哈利和羅恩交換了一個不舒服,不自然的眼色。

  "羅恩,當巴拉克幾乎刺傷你時,她真的是難過的,她也是有良心的,但你們還是不理睬她。"

  "如果她殺了她那只貓,我就跟她說話。"羅恩還是很氣憤,"但她仍堅持己見,她是個瘋子,她聽不進一點不利於貓的話。"

  "哦,人們有時也會為自己的寵物而變得糊塗,"哈格力明智地說著。在哈格力身後的畢克碧吐了幾塊雪貂肉在哈格力的枕頭上。

  他們在餘下的時間內都在討論格林芬頓隊在快迪斯賽中較好的形勢,9 點鐘,哈格力陪他們走回城堡。

  當他們回到教室時,一大群人正圍在通告欄前。

  "霍格馬得,下一個週末!"羅恩伸長脖子看見了新的通知。"你估計會怎樣?"

  他輕輕地補充說。

  "費馳在霍格馬得那一段並沒做什麼……"哈利說得更輕了。

  "哈利!"一個聲音在哈利右耳邊響起。哈利抬起眼睛,發現荷米恩正坐在他們右後面的桌子旁,正在整理著那堆把她擋住的書牆。

  "哈利,如果你再走進霍格馬得,我會告訴麥康娜關於地圖的事!"荷米恩說。

  "你聽見有人在說話嗎?哈利!"羅恩吼著,並不看荷米恩。

  "羅恩,在西裡斯﹒巴拉克幾乎殺了你這件事後,你還讓他同你一塊去?我將會告訴……"

  "這麼說,你是想讓哈利被淘汰啦!"羅恩盛怒地說,"你這一年來搞的破壞還不夠嗎?"

  荷術恩張開嘴正想申辯,一下嘶嘶聲傳來,克路殊克跳到她的膝上來。荷米恩驚恐地看著羅恩臉上的表情,抱起克路殊克,向女生宿舍跑去。

  "那我們該怎麼辦?"羅恩好像不當荷米恩剛才打斷他們的說話是回事,繼續說,"來,你還沒到過真克商店呢!"

  哈利四周圍掃視了一下,看荷米恩是否聽得見。

  "好吧,"他說,"我這次將會帶上那件隱形斗篷。"

  星期六的早上,哈利把隱形斗篷和掠奪者地圖放進口袋裡,然後和其他人一起下樓去吃早餐。荷米恩一直用猜疑的目光向他這張桌子看過來,他避開她的目光,而且有意讓她看見自己像其他人一樣回頭走上那通向前門的樓梯。

  "再見!"哈利跟羅恩說,"回頭見!"

  羅恩眨了眨眼,打個眼色,列著嘴在笑。

  哈利匆匆趕到了樓上,在路上,他口袋裡的掠奪者地圖滑了出來。他在那個獨眼女巫畫像後蹲下,把她移開。一個小點正向他這邊移動,哈利瞇著眼睛看,小點旁有幾個小字寫著"尼維爾。"

  哈利迅速掏出魔杖,喃喃念道,"得細店!"。說著把書包塞進畫像裡,在他爬進去時,尼維爾從牆角處瞧這邊走來。

  "哈利,我忘了你也不曾去過霍格馬得。"

  "你好,尼維爾。"哈利迅速從畫像旁走開,並把地圖拉了一下,塞回口袋裡。

  "你上來幹什麼?"哈利慌忙問。

  "沒什麼,"尼維爾聳聳肩說,"玩不玩史納皮的遊戲?"

  "不,現在不了。我準備去圖書館,完成露平教授的那篇鬼論文。"

  "好,我同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沒做。"尼維爾高興地說。

  "嗯,且慢,我忘了我昨晚已經完成了。"

  "太好了!那你可以幫我!"他滿臉焦急地說,"我不懂大蒜那一段——他們必須吃的嗎,還是——"

  尼維爾頓了頓,喘了口氣,仔細看著哈利的背後。

  史納皮來了,尼維爾很快地踱到哈利背後。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史納皮在他們面前站正逐個打量起來,"好一個奇怪的相通地點。"

  令哈利不安的是,史納皮的目光從他們一邊的門向那畫像移動。

  "我們不是約好在這裡見面的……只是,剛好碰見了。"哈利解釋說。

  "就這樣嗎?"史納皮說,"你有個習慣,就是專門到那些別人不在意的地方去,波特,你很少會無緣無故地……我還是建議你們回到你們所屬的格林芬頓大樓去。"

  哈利和尼維爾沒說什麼,轉身就走。在拐彎處,哈利回頭看了看,史納皮正用手觸摸那女巫畫像,似乎在檢查些什麼。

  在胖大嬸那裡,哈利告訴了尼維爾密碼,然後假裝把論文忘在圖書館裡,回頭跑去取,就這樣甩下了尼維爾。一旦他見保安隊伍遠去了,哈利馬上掏出地圖,湊到鼻子上看。

  三樓的走廊似乎很空蕩,哈利瀏覽了一下地圖發現那個標著"史納皮"的小點已回到辦公室。

  他跑回畫像旁,打開隆起的部分,爬進去,滑到石俗的底部,撿起書包,擦了擦地圖,跑向目的地。

  哈利在隱形斗篷的掩護下,來到霍格馬得的陽光下,並從後戳了羅恩一下。

  "是我。"他低聲說。

  "你怎麼被耽擱了?"

  "史納皮在到處走動……"

  他們走到大街上。

  "你在哪?"羅恩在拐彎處喃喃地說,"你還在嗎?這種感覺真不可思議……"

  他們來到郵局,羅恩假裝看貓頭鷹給埃及的比爾帶去的字條,好讓哈利四圍看看,貓頭鷹叫著輕輕地落在他身旁,至少有三百隻,從灰黑的大貓頭鷹到只送地方信的小貓頭鷹,應有盡有。有的甚至小到可以坐在羅思的手掌上。

  他們參觀卓克特可的時候,人很擠,哈利要很小心翼翼地閃避著,以免因撞到人而引起驚慌。裡面有很多很多遊戲,連弗來德和喬治夢想中最瘋狂的也有,哈利輕聲地在旁給羅思指點並從斗篷下遞給他一些帆船幣。他們離開卓克特可時,錢袋裡理所當然地輕了,但口袋裡的卻多了玩具和糖果。

  天氣很好,風微微地吹著,沒一個有窒息之感。他們路過"三掃帚"酒吧,爬過一個山丘,來到什拉克。剎克參觀。這是在英國常見的民居。它座落在比其它村在稍高的地方,但即使在白天,也會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窗戶用木板封起來,園子里長滿野草。

  "連霍格瓦徹的鬼魂也讓它三分。"羅恩說著,他們正靠在柵欄上,抬頭看看,"我問過無知的尼克,他說他聽見好像有很多人住在那裡。無人可以進去,弗來德和喬治查探,很明顯所有門都鎖著。"

  哈利,因爬山而有點熱,正想把斗篷脫下一會兒,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有人從屋子的另一邊爬上來。不一會兒,馬爾夫出現了,後面緊跟著克來伯和高爾。馬爾夫嘴裡說著話:"……必須有一個貓頭鷹與爸爸那邊保持聯絡,告訴他我的手的事以及我有三個月時間不能用它……"

  克來伯和高爾在吃吃地笑。

  "我真希望能聽見那個毛茸茸的傻瓜在為自己辯護……"

  馬爾夫突然發現了羅恩,他蒼白的臉上泛起惡意的笑容。

  "威斯裡?你在那邊幹什麼?"

  馬爾夫抬頭看著羅恩後那座破爛不堪的屋子。

  "假設你住在這裡,你會喜歡嗎?威斯裡?想像一下你可以擁有你自己的寢室……我聽說你一家人都睡在同一個房間裡,這是真的嗎?"

  哈利抓住羅恩的袍子想阻止他向馬爾夫攻擊。

  "把他交給我。"哈利在羅思耳邊低語。

  機會實在太好了。哈利悄悄爬到馬爾夫身後挖了一大把泥巴。

  "我們剛才正議論著你的朋友哈格力,"馬爾夫繼續說,"試想一下,他會在處理危險動物委員會上說些什麼呢?你有沒有想過當他們要宰殺他的哈普夫獸(鷹頭馬身有翅怪獸)時,他是否會大哭大鬧呢?"

  "啪啦!"一聲響。

  當泥巴砸到馬爾夫頭上時,他向前跌了一下,他金黃色的頭髮頓時糊滿髒物。

  "是什麼——"

  羅恩笑死了,連忙扶著柵欄,以免倒在地上。馬爾夫、克來伯和高爾傻健地在那裡,向四面看去。馬爾夫正試圖弄乾淨頭髮。

  "是什麼,是誰幹的?"

  "這裡鬧鬼了,是嗎?"羅恩對著空氣說。

  克來伯和高爾驚恐地看著,他們強壯的肌肉也對鬼魂無可奈何,馬爾夫發瘋地在四周空曠的地方瞪著眼睛看。

  哈利沿著小路走到一個充滿惡臭的爛泥的潭邊。

  啪啦!又一聲響。

  克來伯和高爾這次中招了,高爾對著污跡火冒三丈,試圖把它們從他那小眼睛中抹出來。

  "從那邊來的!"馬爾夫說著盯著他左邊不遠處的哈利站的地方。

  克來伯跌跌撞撞地走上前。他長長的手如蛇神一樣。哈利在他身邊躲開,撿起一根樹枝,向克來伯戳了一下。哈利在旁邊看著克來伯在空中亂舞而偷偷地笑。羅恩是克來伯看見的唯一的敵人,他瞪著羅恩。但哈利又戳了他的腿一下,克來怕絆倒了,他肥大的腳踢了哈利的斗篷一下,哈利感到被人一扯,斗篷從頭上滑了下來。

  這時候,馬爾夫怒視著他。

  "啊!"他大喊著,指著哈利的頭,接著轉身便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山下飛奔,克來伯和高爾也緊跟著跑了。

  哈利撿起斗篷,但它已經破了。

  "哈利!"羅恩踉踉蹌蹌著來到哈利身邊,伸過頭來,失望盯著哈利手指著的地方,哈利顯得很沮喪。

  "你得馬上跑,如果馬爾夫告訴別人這件事,——你最好回到城堡去,快——!"

  "回頭見。"哈利也不多說,沿著路跑回去了,直奔霍格馬得。

  馬爾夫會相信自己的眼睛嗎?有人會相信馬爾夫的話嗎?沒有人知道關於隱形斗篷的事,除了丹伯多。哈利有點擔心——如果馬爾夫說出來,丹伯多會很清楚地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到霍格馬得,哈利扯下斗篷,拿在手裡,開始飛奔回去。馬爾夫會先到的,他找老師要多長時間呢?他喘著粗氣,感到一下劇烈的疼痛。哈利並不放慢速度直到他來到石蓋前,他必須把斗篷放回原處,如果馬爾夫真的告訴了老師,那麼斗篷無疑會成為犧牲品。他把它藏在陰暗的角落,開始盡力爬上去,手上的汗粘在石壁上直打滑。

  他終於爬到畫像的隆起處。他用魔杖敲了敲,伸出頭,爬了出來。關上那個開口,正當哈利從畫像背後跳出時,他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走近他。

  是史納皮,他快步走到哈利眼前。

  "那麼……"他說。

  他臉上洋溢著難以抑制的喜悅。哈利卻裝著若無其事地看著他。自己汗流使背,雙手粘滿污泥,迅速把手放進口袋裡,史納皮根本沒發覺。

  "跟我來,波特!"史納皮說。

  哈利趁史納皮不在意時使勁把手在袍內側擦拭,他們下了樓梯,來到地牢處史綱皮的辦公室。

  哈利以前只來過一次。那一次,他也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史納皮自上次以後就找到了一些更可怕的小東西泡在瓶子裡,都站在他桌子後面的書架上閃著火光,更添恐怖氣氛。

  "坐。"史納皮說。

  哈利坐下了,而史納皮卻仍站著。

  "馬爾夫先生剛才告訴我一個很奇怪的故事。"

  哈利並沒說什麼。

  "他告訴我說你被什拉克。剎克追上,就在他碰上威斯裡的時候。"

  哈利仍不哼聲。

  "馬爾夫說當一大堆泥砸向他時,他正站著和威斯裡說話,泥打中他的背部和頭部。你說怎麼會這樣呢?"

  哈刮企圖盡量顯出驚訝之色。

  "不知道,教授。"

  史納皮的目光深深地向哈利眼裡看去,似乎要從中找出那頭怪獸。哈利盡力不眨動眼睛。

  "馬爾夫接著看到一幕奇怪的景象,你能想像是什麼嗎,波特?"

  "不知道。"現在他裝著天真與好奇。

  "是你的頭,波特,它浮在空中。"

  一陣長長的靜默。

  "或許他還是得回去一趟,仔細看看好些,"

哈利說,"如果他真的看見像……"

  "你的頭在霍格馬得幹什麼呢,波特?"史納皮輕輕地問,"你的頭是不允許在霍格馬得出現的,你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也不允許。"

  "我知道,"他在默默努力地控制著,不使臉上有一點負罪及害怕的神色,"聽起來馬爾夫好像是幻覺。"

  "這不是他的幻覺,"史納皮厲聲說著彎下腰,兩隻手撐在哈利的椅子扶手上,這樣他的臉離哈利的只有一英尺遠,"如果你的頭在霍格馬得,那麼也就是說你的其它部分也在那裡。"

  "我一直在格林芬頓樓裡,正如你說的。"

  "有人能為你作證嗎?"

  哈利沒說什麼,史納皮的薄薄的雙唇做出一個可怕的微笑。

  "但,魔法部的每個人都為了哈利不受西裡斯﹒巴拉克的襲擊而加強學院的安全。而哈利卻只我行我素,讓平常人擔心他!著名的哈利想到哪裡就到哪裡,完全不顧後果。"

  哈利靜靜地坐著,史納皮正努力地誘導他講出真相。他不用告訴他什麼,因為他一點證據也沒有。

  "你是像你父親那樣的不平凡,波特,"史納皮雙目發光,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他,他是非常傲慢的,在快迪斯場上的一點點天份就讓他覺得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整天同他的朋友及仰慕者瘋這瘋那……你們的相似之處真讓人不可思議。"

  "我父親從來不高傲,"他衝口而出,"我也不是。"

  "你父親也沒遵守過多少規矩。"史納皮繼續說著,他臉上充滿敵意,以此增加他的優勢,"規則是為小人物而立的,並不是他這種快迪斯杯的贏家,他的頭腦過熱了——"

  "住口!"

  哈利突然站了起來,自昨晚被痛駕一頓後,他再也沒那麼憤怒過。他並不理會史納皮僵直的臉和黑眼睛中閃爍著的危險的光。

  "你剛才說什麼?波特?"

  "我叫你不要罵我爸!"哈利喊道,"我知道真相,他曾救過你!是丹伯多告訴我的,如果沒有我爸,你也不會在這裡站著!"

  史納皮的黃皮膚一下子變成發酵的牛奶那樣。

  "那麼,校長有沒有告訴你,你爸爸是在什麼情況下救我的?"你輕聲問,"他是否有考慮到箇中的細節對於可愛的波特嬌貴的耳朵來說實在太殘忍了?"

  哈利咬咬唇,他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承認——但史納皮似乎猜到了。

  "我不想你帶著關於你爸故事的錯誤觀點離開這裡,波特你想像過一些英雄人物的事跡嗎?讓我來糾正你吧——你忠心的偉大的爸爸和他的朋友們對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以至如果當時你爸爸沒有在最後關頭及時醒悟的話,結果便是我死亡。他做的一切並不英勇。"

  史納皮那些參差不齊的黃牙齒在顯露著。

  "打開你的口袋,波特,"他突然叫道。

  哈利並不動,耳朵轟的一下。

  "把口袋翻過來,否則我們徑直去見校長,波特!"

  又冷又怕,哈利慢慢從口袋裡掏出卓克特可遊戲口袋和那張掠奪者地圖。

  史納皮撿起那個單克特可口袋。

  "是羅思給我的。"哈利邊說邊祈禱希望他在史納皮碰見羅思前有機會給羅恩告密。

  "他——上次從霍格馬得回來時給我的。"

  "是嗎?你就這樣天天帶著它到處跑?咦,這是什麼?"

  史納皮撿起地圖。哈利全力克制自己的臉部表情。

  史納皮把它翻過來,盯著哈利。

  "當然,你不需要這些舊刑罰,我怎麼不——把它丟了?"

  他的手向火堆伸出去。

  "不!"哈利立即喊。

  史納皮抽了抽他的長鼻子說:"這是威斯裡給你的又一寶貝嗎?或者,這是……一封信,用看不見的墨水寫的一封信?又或者是一個指示你不須經過得蒙特
直接可得到霍格馬得的東西。"哈利驚愕地望著他,史納皮雙目發光。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史納皮說著,拿出魔杖,在桌上舖開地圖。

  "顯示你的秘密!"史綱皮說著,用魔杖點擊羊皮地圖。

  什麼也沒有。哈利緊握自己的魔杖,不讓其擅動。

  "快速顯錄!"史納皮在圖上很恨地敲了一下。

  仍沒反應,哈利深深地吸了口氣。

  "史納皮教授,這裡的老師,要求你把你隱瞞的消息公佈出來!"

  史納皮說著,用魔杖擊地圖。

  字一個個地顯示出來,彷彿有一枝無形的筆在上面寫字。

  "莫泥先生奉承討好史納皮教授,求他令自己那個大得異常的鼻子不要惹人注意。"

  史納皮僵在那裡,哈利也嚇呆了,但這還沒有停下來,字一個一字地陸續出現:"伯寬先生會記錄下他的驚訝:這樣奇怪的一個人也會成為教授。"

  哈利高興地閉上眼,當他再次睜開眼時,他看見這最後幾行:"溫特爾叫史納皮教授一定要洗頭,洗乾淨那個粘著泥的'球'。"

  哈利等待著下面的。

  "現在!"史納皮輕聲說,"我們來看看這個……"

  他跨過火爐,抓起一把在瓶裡閃閃發光的東西,扔向火焰。

  "露平。"史納皮說,"我要一個字!"

  哈利完全迷惑地盯著火焰,一個巨大的形狀出現了,擴散得很快,不一會兒,露平教授便從壁爐裡走出來,彈著身上的火灰。

  "你叫我嗎?"露平教授溫和地說。

  "當然是我,"史納皮說,當他步回桌旁時,努力地抑制瞼上的怒氣!"我剛才要求波特掏出口袋,他竟有這個——"

  史納皮指著羊皮地圖,上面還留著關於莫泥的事。一個緊張的而又奇怪的表情出現在露平教授的臉上。

  "怎麼樣?"史納皮問。

  露平繼續盯著地圖,哈利知道露平在很快地思索著。

  "怎麼了?"史納皮又問,"這張羊皮圖充滿灰色魔法,我想那是屬於你的專門知識領域的,你對波特擁有這個有什麼想法?"

  露平抬起頭,很快地掃了哈利一眼,示意他不要干預他們的談話。

  "充滿灰色魔法?"他重複道,"你真的這麼認為?我看倒像是一張讓人看了蒙羞的地圖。幼稚,但肯定沒有危險性,我想哈利一定是從玩具店得來的——"

  "真的!"史納皮的下□由於生氣也歪了點,"你認為一家玩具店會給他提供這個,你就不認為他直接從工廠裡得來的?"

  哈利不明白史納皮在說什麼,很顯然,露平也不懂。

  "你的意思是,從溫特爾先生或這些人手裡得來的?哈利,你認識這些人嗎?"

  露平說。

  "不!"哈利馬上應道。

  "看見了嗎,史納皮教授,由我看來這是個卓克特可的產品。"露平對史納皮說。

  羅恩得到線索,衝進辦公來。他喘著粗氣,在史納皮的桌旁停了下來,按著胸口企圖說話。

  "是找——給哈利——這個——"他吞吞吐吐地說,"那是——幾年前買的。"

  "好,"露平說著,拍了拍手,很高興地向四周看了看,"這不是都明白了嗎?

  史納皮先生,我把這個帶走,可以嗎?"他捲起地圖塞進長袍內,"哈利、羅恩,你們跟我來,我有話跟你們說,那篇論文啊,真是……啊,對不起,我們先走了,史納皮先生。"

  哈利在離開辦公室時也不敢多看史納皮一眼,他們三人一直走到門廳才說話。

  哈利對露平說:"教授,我——"

  "我不想聽解釋,"露平短促地說著向四周空蕩蕩的門廳看了看,放低聲音說,"我剛好瞭解到,這地圖是在多年前被費馳先生沒收去的,我認得這張圖。"羅恩和哈利饒有興緻地看著他,"我不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弄到它的,我驚訝的只是你並沒把它上交,尤其是那個學生把關於城堡的密語隨便亂丟之後,哈利。"

  哈利也料到了。

  "為什麼史納皮認為我從工廠裡或製造者手中得到它!"

  "因為……"露平遲疑了一下,"因為這些製造者可能想借此把你引出學校,他們認為這是很有趣的。"

  "你認識他們嗎?"哈利問。

  "我們曾經見過面。"露平教授還是短促地回答,比平常更嚴肅地看著哈利。

  "不要希望我會再庇護你了,哈利,我不能使你把西裡斯﹒巴拉克不當回事。

  但我想那個當你看見得蒙特時的聲音對你會很有更大影響。你父母讓他們活著好保

  護你,你有一個微弱的方法報答他們——用你的魔法小玩意同他們的祭品賭一場。"

  他走開了,留下比在史納皮的辦公室更難受的感覺,慢慢地,他和羅恩爬上那樓梯。當哈利在那個獨眼女巫畫像旁擦身而過時,他記起那個隱形斗篷——它還在那裡,但他卻不敢過去拿回它。

  "都是我的錯,"羅恩內疚地說,"是我勸你去的。露平是對的,這很蠢,我們不該這麼做。"

  他中斷了話音,他們已經到了保安隊巡邏的區域。只見荷米恩正向他們走來。

  她的樣子讓哈利和羅恩看出她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的心蹦蹦直跳——她是否告訴了麥康娜教授?

  "開心了吧?"羅恩野蠻地說,正當她在他們面前站定時,他又開口了,"又是你在說我們了?"

  "不,"荷米恩說,她手中拿著一封信,嘴唇顫動著說,"我還以為你們知道了……哈格力輸了那場官司,畢克碧準備被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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