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吧卓泥斯
哈利知道荷米恩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這並不能使對她的怒氣有絲毫的減輕,他曾經是世界上最美麗掃帚的擁有者,儘管只是短短幾個小時而已,但現在,因為她多事,他連能否可以再見到它也沒把握,他現在確信事情是與那個霹靂無關的。
哈利對羅恩也簡直是強烈的憤怒,對他來說,扯下一個新牌子的霹靂,與刑事破壞是沒什麼兩樣的。仍然確信自己是追求完美的荷米恩,開始避免進入公共休息室。哈利和羅恩開始驚訝,因為她已經把圖書館當成藏身之所。他們也不試圖勸她回去,畢竟,他們都為新年小休後又可回校而高興。格林芬頓樓又回復以前的熱鬧。
在學期開始之前,伍德在晚上找到了哈利。
"聖誕過得愉快嗎?"他說,不等對方回答,他便坐下來,壓低聲音說:"我在聖誕後已經仔細考慮過了,你也知道,經過上一次的比賽,如果得蒙特出席下一場比賽,也許,我不能把你……"
他停了下來,有點尷尬。
"我會努力的,'哈利馬上接下去,"露平教授說,他會訓練我,訓練將由這星期開始。教授說他聖誕後會有時間。""嗯。"伍德應了一聲,他的解釋很清楚。"這樣吧,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搜索者。啊,對了,你訂了新的掃帚了沒有?"
"沒有。"哈利說。
"什麼?你得抓緊行動,你也知道啦,你是不能騎著'流星'與衛文卡羅對抗的!"
"我聖誕節收到了一把霹靂。"哈利說。
"霹靂?不會吧,真是一個霹靂嗎?"
"先別激動,"哈利憂鬱地說:"我不再擁有它了,它已被充公了。"
於是他就詳詳細細地把那霹靂是怎樣困厄運而正接受檢查。
"霹靂?它怎麼成了不祥物呢?"
"西裡斯﹒巴拉克,"哈利厭倦地說,"麥康娜教授認為是西裡斯。
巴拉克故意送給我的。""但他仍在潛逃,他怎麼可能到快迪斯補收站買到掃帚呢?"伍德說。
"我知道。"哈利說,"但麥康娜教授仍想把它拆卸下來。"
伍德勝臉色變蒼白了。
"我去跟她說,哈利。"他承諾道,"我會讓她明白箇中的原因,讓她看看霹靂,一個真正的霹靂,在我們隊裡,她與我們一樣想格林芬頓贏。我會讓她體會一下的。"
第二天,課程又開始了。大家都想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花上兩個小時,到操場上享受一下一月的早晨。哈格力準備了黃火和很多蠑螈供玩樂。他們到處檢乾柴和枯葉,讓火繼續燃燒,蜥蜴在烈焰中高興地跳上跳下,把燒得赤熱的木頭弄壞了。
新學期的第一堂課是如此的有趣。
特雷絡尼教授正在給他們上手相術這門課,她已沒時間告訴哈利他的生命線是她所見最短的一條。
哈利最喜歡的就是露平的黑巫術防禦課,在跟露平商量之後,他想開始他的反得蒙特課,而且越早越好。
"對,"露平說。哈利在課後提醒了他的承諾。"依我所見,周四晚上8 點鐘你看怎麼樣?上魔法歷史的教室一定夠大。我必須仔細考慮我們該怎麼做……俄們不能把一個真實的得蒙特搬到課堂上來演示……"
"他看來臉色很不好,對吧?"羅恩說。這時候他們正走在過道上,準備去吃晚飯。"你估計他有什麼事呢?"
一聲響亮、不耐煩的"咳"從後面傳來,是荷米恩,她一直坐在一套盔甲旁邊,正在重新合上她那個裝滿了書的袋子。
"你為什麼噓我們?"羅恩暴躁地說。
"沒什麼。"荷米恩用高傲的聲音回答道,說著便把那包掛在肩上。
"你是在噓我們,"羅恩說,"我剛才說露平怎麼了,而你——"
"好,那不是很明顯嗎?"荷米恩說著,表情很令人惱怒。
"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們,那就不要說了。"羅恩厲聲責罵道。
"好!"荷米恩傲慢地應著,大踏步走了。
"她一點也不知道,"羅恩憤恨地說,"她只是想讓我們跟上談話罷了。"
星期四晚8點,哈利從格林芬頓樓出來趕去上露平的課,當他到的時候,教室裡黑洞乎乎,空蕩蕩的。他開了燈在教室裡等了五分鐘,露平教授來了,他帶來一個大箱子,讓賓西教授托在肩上。
"那是什麼?"哈利說。
"另一個布格特,"他說著便御下披風,"自星期二以來,我就一直在爬那座城堡,非常幸運,我在費馳先生的文檔櫃裡發現了這個東西,這是我們接近得蒙特的捷徑,布格特會變成一個得蒙特,當他見你的時候,這樣我們就可在它身上演練了。但我不能把他鎖在辦公室裡,尤其是我們不用到他的時候。哈利,你要小心對付它。"
"好的,哈利說。他試圖讓他們感覺不到他的擔心,而且還為露平找到這樣一個得蒙特替代品而高興。
"那……"露平教授拿出自己的魔杖,同時也示意哈利也這樣做。
"我將教你的是一些很高深的魔法咒語,哈利,這是高於普通男巫水平的,它的名字叫"吧卓泥斯'咒語。""它有什麼作用呢?"哈利緊張地問道。
"當它正確地發生作用時,它將召喚出吧卓泥斯,一種反得蒙特,一個在你和得蒙特之間的像影子一樣的守護者。"
哈利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蹲伏在一個夢魘形象後手拿著一根大木棒。露平教授繼續說下去:"吧卓泥斯是一種積極的力量,一種得蒙特賴以為生的食物,所有的、希望、愉悅、生存的慾望,卻不能有失望,但人類卻是有的。所以得蒙特傷害不了它。我必須提醒你的是,咒語對你來說也許太高深了,很多很有資格的男巫也應付不來。"
"那麼這種吧單泥斯咒語看起來像什麼呢?"哈利好奇地問。
"對於男巫高手來說每一段都是獨立的。"
"那你怎麼能召喚它呢?"
"用一段咒文,但你必須集中精神,用一個單獨的、愉悅的記憶系統。"
哈利匆忙尋找歡樂的記憶,當然,什麼也沒在他身上發生。最後,在他想到第一次坐上掃帚時平靜了下來。
"對。"他說著,努力去喚起在他肚子裡的極美好、飛舞著的感覺。
"咒文就是這些——"露平清了清嗓子,"伊斯彼特畢朗。"
哈利一邊迅速地強迫他的思緒回到第一次坐掃帚的記憶,一邊念"伊斯彼特畢朗——不,應是吧卓泥斯——對不起,伊斯彼特畢朗,伊斯彼特畢朗——"
一陣嘶嘶聲從他的棍端發出,看起來像是銀色的氣體。
"你看見了嗎?"哈利高興地說,"有反應啦!"
"很好,"露平微笑著說,"現在,準備在得蒙特上試一試,怎麼樣?"
"好,"他緊緊地握住魔法棒,來到空蕩蕩的教室中央。他努力地使思緒飛翔,但有別的東西在侵擾……他彷彿聽見媽媽的聲音,但他不應該想這些,否則又會聽見媽媽的聲音,是他並不想這樣,還是他本來就想呢?
露手抓住包裝箱的蓋子用力地拉。
一個得蒙特從箱子裡慢慢升起,它那戴著頭巾的臉傾向哈利,一隻閃閃發光,帶著疙瘩的手緊握披風。教室四周的燈閃爍了幾下,滅了。那個得蒙特從箱子裡走出來,並開始向哈利襲擊過來。帶著深深地,嘎嘎的呼吸聲,一陣刺骨的冷氣向他襲來。
"伊斯彼特畢朗!"哈利大叫道,"伊斯彼特畢朗!伊斯彼特畢朗……"
但這對得蒙特無濟於事。哈利看到厚厚的白霧發出來,她媽媽的聲音卻越發響亮,在腦際迴響——"不要!不要!求你了,我可為你做任何事——"
"站一邊去,去,小女孩!"
"哈利!"
哈利被猛扯回現實,平躺在地板上,教室裡的燈又亮了,他也不必問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他喃喃地說,他坐了起來,並感到冷汗從眼鏡後滑落。
"你沒事吧?"露平關切地問。
"沒事!"哈刮扶著一張桌子站了起來。
"來——"露手遞給他一塊巧克力青蛙糖。"在我們再試之前把它吃了,我一開始沒想到讓你做第一次,但事實上,我為你的嘗試感到震驚。"
"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哈利喃喃地說著,一口把青蛙頭咬掉,"那時候,我聽見她聲音更大了,還有他——福爾得摩特。"
露平看起來比平常更蒼白了些。
"哈利,如果你不想繼續,我會理解的。"
"我會堅持下去的!"哈利很嚴肅地說,把剩下的巧克力都塞進嘴裡,他說,"如果我達不到了那境界,在我們與衛文卡羅的比賽中,得蒙特會變成什麼呢?我不能再忍受挫折了。如果我們輸了,就會與快迪斯杯無緣!"
"好吧,你可以另找一個記憶,一個歡快的記憶,仍然專注當中,一個好像輕微的……"
哈利認真地想,決定選格林芬頓贏了豪斯錦標賽時他喜悅的心情。他緊握摩杖,仍站在教室中間。
"準備好了嗎?"露平說,動手去掀動箱蓋。
"準備好了。"哈利很努力地集中在格林芬頓勝出的歡樂中,而且消盡剛才的陰影。
"開始!"露平喊道,掀開蓋子。屋子裡一下子變得冷冰冰的,黑乎乎的,那得蒙特仍舊向哈利滑動著襲去、掀動著嘎嘎的呼吸聲,一個長滿疙瘩的手伸向荷米思。
"伊斯彼特畢朗!"哈利喊道,"伊斯彼特畢朗!"
白霧模糊了他的感覺,一個大大的,模糊不清的形像在他周圍移動,這時候,他聽見了一個新的聲音,是個男的,喊著,驚恐萬狀。
"莉莉,帶哈利走,帶著他,去!跑!我會擋住他的!"
一個人的聲音從一個房間裡斷斷續續地傳出——突然,門炸開了——緊接著是一個高而銳利的笑聲。
"哈利,哈利,你醒醒……"
露平在哈利臉上用力地搖了幾下,這次,哈利過了一分鐘的時間才明白過來為什麼自己躺在這勝地板上。
"我聽見我爸爸的聲音!"他喃喃道。"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他試圖一個人應付福爾得摩特,好留些時間給媽媽逃脫……"
哈利突然發覺有淚水滲在臉上的汗水裡,他盡可能彎下腰,在長袍上擦掉淚,還假裝在系鞋帶以免被露平看見。
"你聽見傑姆斯說話嗎?"露平以奇怪的聲音問道。
"聽到了,"擦著臉,哈利抬頭應道,"你認識我爸爸嗎?"
"我……我……是的。"露平說,"事實上,在霍格瓦徹時我們曾是朋友。聽著,哈利,今年晚上我們也許該離開這裡,這些咒語實在是太難了,我不應該讓你嘗試。"
"不!"他一把坐起來,"我想再來一遍!我想的那些還不夠歡快,這是,這是問題所在。"
他絞盡腦汁,終於找到一個真正開心的記記:他有一天成為了一個優秀,強有力的男巫。
在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是個男巫,並準備離開杜斯利家去霍格瓦徹!如果這不算是個開心的記憶,那怎樣才算呢?正當他想著,想著他將離開普裡懷特街,他不知不覺走到了箱子面前。
"準備好了嗎?"露平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違背初衷的事,"集中精神,好——開始!"
他第三次把蓋子掀開,得蒙特隨即升起,屋裡立即又黑又冷。
"伊斯彼特畢朗!伊斯彼特畢朗!"哈利唸唸有詞。
在哈利腦海中的尖叫聲又再響起。但這次,聲音好像是從一個收音效果很好的收音機裡發出的,只是稍微大了一點,又放輕了。他仍看得見得蒙特,聲音停了一下,一個龐大的銀白色的影子突然從他的棍子末端蹦出,在哈利和得蒙特之間盤旋。
這時,雖然哈利的腿軟得很,但他還是站著,已經記不起站了多長時間。
"雷得克路斯!"露平吼道,跟來上前。
一個響亮的爆裂聲過後,哈利四周的吧卓泥斯同那個得蒙特突然消失了。他躍在椅子上,筋疲力盡得像剛跑完一千米,腿也在抖著。在牆角處,他看見露平教授正在費勁地把布格特塞回箱子裡,他的魔法律又變回了銀白色。
"太好了!"露平大踏步走到哈利坐的地方,"太好了!哈利!這真是個好開始!"
"我們還來一次嗎?一次?"
"不,不是現在。"露平很堅定地說,"你今晚已經夠累的了。"他遞給哈利一條大大的甜公爵牌巧克力。
"多吃點兒,否則波姆弗雷太太要對我動粗的了,下星期還是這個時間嗎?"
"沒問題。"哈利咬了一口巧克力,他看著露平熄滅了剛才閃爍的燈。一個念頭在他腦子裡一閃而過。
"露平教授,"荷米恩說,"你認識我爸,那你也一定認識西裡斯。
巴拉克。"露平馬上轉過身。
"誰教你這麼想的?"他提高聲音說。
"沒有——我只是想,在霍格瓦徹,他們也是朋友。"
露平的臉寬容了一點。
"對,我認識他,"他短促有力地回答,"我想是的,你最好先回去吧,不早了。"
哈利離開教室,沿著過道走,拐了一個彎,繞過一套盔甲,在底架上坐下,吃完他的巧克力,多麼期望自己不曾提到巴拉克,露平顯然不喜歡這話題。想著想著,哈利的思緒又溜回到父母身上。
他感到口渴並有一種奇怪的空虛感,即使他已經吃飽了巧克力。
腦海裡總不斷重複著父母恐怖的叫喊聲。自很小很小的時候,哈利就沒聽見過父母的聲音了。然而,他又不能創造一個合適的咒語來使他能聽見父母的聲音。
"他們已經死了,"他堅決地告訴自己,"他們的確死了,聽那回音也不能使他們復活的,如果想贏得快迪斯杯,你還得鞭策自己。"
他站起來,貪婪地嚼著最後一口巧克力,向格林芬頓樓走去。
開學後,衛文卡羅和史林德林比賽了一個星期。雖然險象橫生,史林德林還是贏了,對於伍德來說,這倒是個好消息,因為他們如果贏了衛文卡羅,格林芬頓就可升上第二位了。但是,他還是把隊員訓練的時間增加至每週5 次。這樣,除了露平教授不少於1 次的反得蒙特演練課,哈利就實際上一週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做他的功課了。
雖然如此,他從來沒表現出像荷米思那樣的緊張狀態。巨大的工作量最後似乎總要向她壓過來,每天晚上,幾乎無一例外荷米恩都會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裡,書散放在幾張桌子上,算術圖表,盧恩文(古代北歐民族使用的文字)字典,元素圖表以及一堆堆的筆記。她很少跟別人交談,要是有誰打擾她,她便會大喊大叫。
"她做得怎樣了?"羅恩在一天晚上喃喃地跟哈利說,哈利正在忙著完成一篇長論文,是關一種不易察覺的毒藥濫用問題的。哈利抬頭,看見荷米恩正坐在一堆搖搖欲墜的書堆後,幾乎讓人看不見她。
"正在做什麼呢?"
"為她的課程做準備!"羅恩說,"今天我聽見她跟維克特教授,也就是那個女巫在交談,她們正在談昨天的課,但荷米恩應該不在現場啊,她一直和我們呆在'魔法生物的照顧'課堂裡,而且她告訴過我,荷米恩是從來不錯過一堂馬格人研究課的,雖然這些課大半是在解釋定義的,但她也沒缺過一堂!"
哈利沒時間去揣摩荷米恩的這種奇異時間表的秘密,他迫切需要完成那篇論文。
兩秒後,他還是被打斷了思路,這一次是伍德。
"不好了,哈利,我剛才為了霹靂這一事去看望麥康娜教授,她,嗯,她對我生了點氣。告訴我說我的出發點錯了,似乎我看那獎盃看得比你的生命還重要。"
他邊說邊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老實說,她那樣子對我大喊大叫……她一定想我是說了些什麼恐怖的東西,於是我問她還要持續多長時間!"他扭歪臉,模仿麥康娜教授嚴肅的口吻,"除非是必要,伍德……我估計這是你訂一把新掃帚的時候了,我這兒有一張訂單表,你可以要'靈光2001',像馬爾夫的一樣。"
"我不會買馬爾夫認為是好的東西的。"哈利漠然看。
一月在不知不覺中逝去,二月來了。冷冷的天氣一點也沒變。
與衛文卡羅的比賽越來越迫近了,但哈利還沒訂下一個新掃帚。而最近在每堂變形課後,他都向麥康娜教授打聽關於霹靂的事情。羅恩滿懷希望地與哈利並肩站著,而荷米恩總是躲著臉在他們身邊擦過。
"不,波特,你不能再擁有它了。"教授在他開口之前說第十二遍:"我們把一般的咒語都查過了,費立維克教授相信那掃帚一定是帶著一個速度極快的東西,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查過了,請你不要再纏著我。"
令事情更糟的是,哈利的反得蒙特課並不像他想像的那樣。他每次都能在那個布格特。得蒙特走向他時產生出一個模糊的、銀白色的影子,但咒語的魔力卻驅走不了那個得蒙特。那個東西總是像個不透明的雲霧在空中盤旋,在與之掙斗中,哈利的能量在不斷消耗。
哈利開始恨自己,為自己想再聽到父母聲音的這種秘密的慾望而感到內疚。
"你對自己期望太高了。"露平教授在第四個星期的練習中斷言道。"對於一個13歲的男巫來說,一個模糊的吧卓泥斯已是一個巨大的成就,你不會再昏倒了,對吧?"
"我想一個吧卓泥斯咒語會使得蒙特變弱或消失的。"哈利有點沮喪。
"這是一個真正的吧卓泥斯能做到的,但我們在短時間內已經取得了很不錯的成就。如果下一場比賽有得蒙特的出現,你就能把他們控制得走投無路,然後回到地面上來。"
"你不是說如果他們很多,這將會使難度增大嗎?"
"我對你完全有信心,"露平微笑著說,"來,喝點酒,這是從'三掃帚'那裡弄來的,你一定沒嘗過。"
他從公事包裡掏出兩瓶酒。
"乾杯!"哈利不加思索地說,"三掃帚酒吧的酒。"
露平揚起眉毛。
"啊,羅恩和荷米恩從霍格馬得給我帶來點東西。"哈利很快地撒了謊。"我知道,"露平說著他臉上有一絲猜疑的神色,"讓我們為戰勝衛文卡羅而乾杯!作為一個老師,我並不想袖手旁觀!"他稍微補充了一下。
他們靜靜地喝著牛油啤酒,直到哈利說有些事他得考慮一下。
"在得蒙特風帽下的是什麼東西?"
教授放下酒瓶陷入了沉思。
"嗯,知道的人沒理由會告訴我們,得蒙特只在用到他那最弱的武器時才會放低它的風帽。"
"那是件什麼武器?"
"他們叫這'得蒙特'的吻,"露平教授臉上帶著個滑稽的微笑,"得蒙特會對那些企圖毀滅醜惡的人用這一武器。我想那一定會有個像口一樣的東西在那下面,因為當它用尖牙緊咬對方(遇難者)的嘴時,它就會把人的靈魂吸過去。"
哈利不小心噴了些酒出來。
"什麼?他們殺——?"
"不,還有比這更糟的呢。你可以沒有靈魂地活在世上,因為你的腦和心還在運作,但你已沒有自己的感覺了,沒有記憶,沒有……
什麼也沒了,而且沒有機會康復,你只是活著,只剩一個空殼,而你的靈魂將永遠地逝去。"露平又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這是將降臨到西裡斯﹒巴拉克身上的命運。這是《先知日報》上說的,內閣已經答應了得蒙特,要是找到他,便一定交給得蒙特。"
哈利坐在那裡目瞪口呆地想著有人的靈魂被吸出。他想到了巴拉克。
"他應得的。"他突然說道。
"你這樣認為?你真認為有人是應得的嗎?"露平輕輕地問道。
"對,因為某些事情。"哈利挑戰地說。
他很想告訴露平關於他在"三掃帚"無意中聽見關於巴拉克的事,以及巴拉克背叛他的爸爸媽媽。但這會牽涉到他未經批准出了霍格馬得的事。而且他知道露乎對那些事不大感興趣,所以他喝完了酒,謝過露平,走出了魔法歷史的教室。
哈利開始為問了得蒙特風帽下的事情而後悔了,因為答案實在太可怕了。他的思緒躍進失去靈魂的感覺中沉思時,他已上了到麥康娜佳處的一半的樓梯。在拐彎處,他碰到了麥康娜教授,她手裡拿著霹靂掃帚。
"波特,你走路小心點!"
"對不起,教授。"
"我剛才一直在格林芬頓的公共休息室裡找你,好,現在考慮到的事情都已完成了,好像沒什麼不對勁的,掃帚就還給你。"
哈利低下頭,它那看起來好像永遠那麼華貴。
"我可以拿回它嗎?"哈利問得很輕,"是真的嗎?"
"是真的。"麥康娜微笑著說,"我敢斷言你需要在周六的比賽前找回它,對嗎?波特,盡力試一試,凱旋而歸好嗎?否則,我們就得在第8 年的比賽中退出,史納皮教授在昨晚就友善地提醒過我了。"
無言以對,哈利帶著霹靂,告別麥康娜,他拐了個彎,看見羅恩正向他跑來,裂著嘴在笑。
"她給你了,太好了,聽著,我們還練嗎?明天好不好?"
"好,什麼都好,"他的心比一個月前輕鬆了許多,"你知道什麼——我們應和荷米恩組合起來,她總是試圖在幫助……"
"好,她現在在公共休息室裡,為了改變而努力。"
他們轉上格林芬頓的樓道上看見了尼維爾,他正與卡得格先生在爭辯什麼,卡得格先生似乎不讓他進去。
"我把他們寫下來了,"尼維爾聲淚俱下地說,"但我可能在哪裡丟失了。"
"一個很有可能的故事!"卡得格吼道,然後,指了指哈利和羅恩說,"晚安,我的小伙子!來嘲笑一下這無賴吧,他竟想撞入這寢室!"
"別吵了。"羅恩說。
"我丟了暗號,"他可悲地說,"我讓他告訴我有哪種暗號這期用得著,因為他總是換來換去的,我也無所適從了!"
卡得格先生很沮喪,但還是不肯讓開讓他們進去,這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激動的輕柔而持續的聲音傳來,當大家轉過去的,哈利已被人圍住,為他的霹靂驚叫起來。
"你從哪裡得到的?哈利?"
"可以讓我試一試嗎?"
"你試過坐上去嗎?"
"史林德林沒機會的了,他們都在'清一色'的'靈光2001'上。"
"我只想握一握它,可以嗎?哈利?"
十分鐘左右,霹靂已在大家的讚賞中傳閱遍了。人群散去,哈利和羅恩清楚地看到荷米恩。她埋頭工作,盡量小心地避開他們的目光。哈利和羅恩走近她的桌子,最後,她抬起頭來。
"我要回了它!"哈利手裡拿著霹靂,看著她。
"你看,沒絲毫損傷!"羅恩說。
"對,它本來就是這樣!"荷米恩說,"至少你們現在知道它是安全的。"
"嗯,我也這麼想,我還是把它放在樓上好。"哈利說。
"我來!"羅恩急著說,"我正要把靈光2000交給伯希。"
他接過霹靂,擔心會跌破,小心翼翼地沿著男生樓梯上去了。
"我可以坐下嗎?"哈利問。
"請坐。"荷米恩說著把一疊半皮紙文稿從椅子裡挪開。
哈利看了看凌亂的桌子,看著那油墨未干的論文和那更長的關於馬格人研究的論文(解釋為何馬格需要電力)。還有那篇盧恩文譯過來的荷米恩正在鑽研的論文。
"那麼多要做,你是怎麼熬過來的?"哈利問她。
"哦,這嘛——靠努力。"近一點看,哈利似乎看見她與露平教授一樣疲倦。
"你怎麼不放棄一些課題呢?'始利看著她找盧恩文字典時翻過的一本又一本的書。
"我不能!"她憤慨地看著他說。
"數字占卜課看起來很可怕!"哈利邊說著邊撿起一張看起來很複雜的數字圖表。
"不,這是很棒的!"荷米恩誠懇地說,"這是我最引為自豪的作品"
但實際上哈利從來不曾覺得這門課有什麼奇妙之處。就在這時候,在男生梯間迴響起了一個令人窒息的叫喊。這屋子人全靜了下來,瞠目結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了,羅恩出現了,身後還拉著一條床單。
"看!"他吼道,跨過荷米恩的桌子,叫道:"看哪!"說著一邊抖動著床單。
"羅恩,是什麼?"
"斯卡伯斯,看,是斯卡伯斯!"
荷米恩向後退了幾步,困惑地看著羅思,哈利低頭看床單,只見有點紅色染在上面,有點像那可怖的——"血!"羅恩在靜默中喊開了。
"他死了!你們知道在地板上有什麼嗎?"
"不,不知道。"哈利擅抖著聲音。
羅恩把一件東西拋在荷米恩的譯稿上,他們一起伸出頭來看,簡直不可思議,是釘形的幾根長長的姜黃色的貓毛。
[
第十一章 霹靂掃帚 ] [ 第十三章 格林芬頓與衛文卡羅的對抗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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