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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我手機 手機這東西在近幾年來相當的盛行。 平民化的結果,從原本只是大老闆與達官顯要手中流落到現在連中學生都可以人手一機。 而且拜科技所賜,黑金剛(舊型大手機)順利的轉型為小海豚。 以前坐在麥當勞裡喝可樂時,最喜歡聽到call機響起,call機一聲響,眾人皆低頭。 當然結果是一家歡樂,眾家愁。 現在我還是喜歡坐麥當勞,不過飲料從可口可樂換成健怡可樂,最喜歡的是聽到手機響起。 一旦手機響起你就可以看到各型手機,儼然一個小小手機博覽會。 手機氾濫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了呢?! 手機的氾濫是聽覺視覺的全方位氾濫。 在有形的方面,走到那裡你都可以聽到手機鈴聲:隨處都可以見到有人抱著手機說話。 在無形的方面,有關手機或門號廣告越來越有可看性,同時手機與門號也順利成為大家討論的新興話題。 電視上有一個汽水廣告把手機列為大學生民生必須用品。 廣告歌是這麼 對我來說考上大學不一定都是偉大的事。 考上大學的偉大程度跟學校的排名成正比 。 所以我考上了大學,但是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偉大。 但是大哥大需求量跟大學生偉不偉大,一點關係也沒有。 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而人性是偉大的人跟不偉大的人共通的部份。 這學期剛開學,我秉持一向上課五分鐘後才進教室的習慣,慢慢踱進教室,講台上空空的。 回想了一下課表,這一堂是主任的課,他的小紅March大概還在路上的車朝中龜行著。 老位置是空給我的。 第一排靠門的位置。 我喜歡這個位置。他們說我有被害妄想症。 國芳從後面走來,一臉神秘兮兮的告訴我說: 『蓮子,我把call機給停了. 』 說完,她隨手寫下一個號碼0935; ,看開頭就知道是手機。 『有事,打我手機.』 接過那張紙條,隨手塞進我的包包裡。 有意無意的問國芳: 「幹嘛去辦手機,嫌錢太多是不是?!」 國芳搖搖頭說: 『不會耶,我跟你說現在辦手機並不貴 .....』 國芳開始給我洗腦,從市場分析到行銷策略,滔滔不絕。 我要是主任 ,看到此情此景,我一定感動到痛哭流涕。 主任算沒有白教他四年。 同時我發現國芳萬一在廣告界混不下去,可以改行賣手機。 正當國芳忘我的跟我解釋著手機的性能跟費率時,只見可清一雙眉頭打了七八個死結,一邊抱著手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一邊快步走近教室。 過了一分鐘,可清掛了電話走進來,聽見國芳在跟我解釋手機的事,馬上加了討論的陣容。 於是情況變成他們聊他們的,我看我的傑克倫敦。 說到一半,可清終於想起我的存在,他說: 『蓮子,我有沒有給過你我的手機號碼?』 在我來不及說出『不用了』之前,可清已經隨手寫下了號碼遞了過來。 順便加上一句: 『有事打我手機 .』 當接過別人的手機號碼時,我都可以聽到這句話。 而這句話通常就是那串號碼存在的意義。 通常說這話的人,有兩種極端性格。一種特別忙,一種是特別寂寞。 一種是特別忙,忙到24小時都不會在電話邊,所以電話必須跟他跑。 這種人沒時間考慮他寂不寂寞。 一種是特別寂寞,但是又不能一直守著電話,只好把電話帶在身邊,這種人受不了寂寞。 不過兩種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你見到他們的時候,十次有六次是抱著電話。 隨手把可清給我的紙條塞進包包,開始在想我今天可以收到多少紙條。 瞄了一眼手錶,根據學校的規定,老師如果上課過30分鐘還未到,那麼班代有責確定老師到底來不來上課。 可清是我們的班代。 「可清.」 可清一直在跟國芳聊天,而且在手機話題的發酵下,我已經被一群談論手機的人包圍了。 可清並沒有聽到我的呼喚,連叫了好幾聲,可清終於回頭了.. 『有事嗎?蓮子』 「你是不是該確定一下,紅色小March來不來?」 可清對著我搖搖頭,想也知道沒人接。 『問助教好了!』 可清如此說,本來我以為可清要跑一趟系辦公室。 沒想到他拿起手機直撥系辦。 系辦跟這裡的距離一點都不算遠,了不起150公尺,可清寧可花貴得要命的通話費,也不願意走那150公尺。 電話接通了: 『助教在嗎?』 『ㄡ,是學姐呀!沒有啦我是打來問紅色小March來不來? 』 『不知道呀! ; 助教還沒來; 真是懶惰的女人.』 可清把助教罵了一頓,為了保障他的生命安全,我實在不便把可清精彩言論轉載,所以只能以 ....代替。 『公共電話?! ; 沒有啦! 我是用手機打的呀!』 『對呀,我是用nokia的手機 ....門號啊?門號是 ; ㄟ,學姐我跟你說近來有一款手機不錯 ...』 然後可清又跟學姐聊起手機。 等到可清心甘情願的掛掉,我替他看了看時間 他總共花了五分多鐘,總共花了二十多塊,可以讓我買一罐健怡可樂了。 『學姐說助教那個懶女人還沒有來,沒真不知道該不該上課 ;..』 「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要遵守校規解散吧!」 我跑到白板前寫下了改編自凱撒的一句話: We came, We saw We leave (編按:原文好像是:I come, I see, I conquer)... 大家在白板上簽到,宣佈解散。 難得賺到一堂不用上課,首要之務就是回宿舍補眠。 做了一個惡夢。 夢到身邊所有的人都變成手機,連我家大小二貓也變成kitty貓手機。 算了睡不著,那就上麥當勞喝可樂好了。 進了麥當勞點了中杯健怡,找到往常習慣坐的靠窗位置。我喜歡坐靠窗的位置。 陽光透過玻璃灑進屋裡,暖暖的很舒服。曬著舒服的陽光,翻著隨手拎出來的『百年孤寂』。 『蓮子....』 心一驚,是他。如冬陽般溫暖的聲音,只有他有。 我沒有回頭,因為我在考慮我要不要回頭。 他放下咖啡坐了下來,於是我考慮的問題跟著健怡的氣泡破滅。 『蓮子,你最近好嗎?』 我沒有回答,我在考慮要不要回答。 『怎麼了?!過了一個暑假連話都不會說了嗎?!』 或許吧!很多事情這一秒跟下一秒就會以不一樣的樣態出現。 一個暑假有多少秒,暑假前與暑假後會有多少不一樣。 他,叫葉子,本名叫葉家民。 認識他是在寒假剛過完的一個溫暖下午。 照慣例進了麥當勞點了中杯健怡,找到老位置。 早春的陽光也很舒服,拿吸管時一個不留神,把我裝零錢的小錢包給掃到地上去了。 彎身,小錢包並不是孤伶伶地映入我的眼裡。 小錢包身邊躺了一個大錢包。 伸手把兩個錢包都拿起來,收起我的小錢包,把大錢包擺在一旁。 心想或許不久之後就會有個慌慌張張的人來領他回去。 太陽漸漸的收回他溫暖的光翼,最後一絲陽光從我桌前撤守時,也是我該撤守的時候。 大錢包依然孤伶伶的躺在那裡,像被惡意遺棄過一次,現在又等著我再遺棄他一次。 我不會遺棄他的,我會把他交給麥當勞,讓他在薯條香中繼續等待。 拿起大錢包,大錢包的拉鍊上拴了一個護貝過的葉型小紙片,上面寫著: 『我是葉子的錢包, 如果你看到我而沒看到葉子,可不可以打葉子的手機, 跟他說我迷路了,電話是... 翻出了電話卡,或許我還可以幫『葉子的錢包』最後一個忙。 撥通了電話,收訊不是很好。 「請問是『葉子』...先生嗎?」 遲疑了很久,終於加上個先生以示尊重。 『..是的,我是葉子,請問你是? 』 「我是替你的皮包打電話給你的; 」 『我的錢包? my Goodness! 他現在在那裡.』 聽那個口氣活像小孩被綁架一樣。 「在你下午待過的麥當勞,我會把他留給麥當勞姊姊...」 『呃 ... Please don't; 我現在正趕往那裡,你可不可以等我10分鐘; 』 葉子堅持不讓我把錢包交給甜美可愛的麥當勞姊姊,雖然偶而會有瑕疵品 ,但是根據我長年泡這家麥當勞的經驗,這家的麥當勞姊姊除了嗓門大了些,不開口還可以端得上台面。 10分鐘佔生命的多少?! 我不知道。10分鐘可以讓我做什麼?! 剛好夠我走回家,當然我也可以選擇等待。我決定等待。 「好吧!」 我又給自己點了一杯小杯健怡,坐在面對馬路的窗口。 葉子的錢包就擺在我面前,我想他該一眼就可以認出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一個人貼在我面前的玻璃直盯著我面前的錢包看。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在窗戶外比手劃腳的,不知道比出了什麼名堂。 好吧!既然他不進來,那我出去好了。 走出了麥當勞,男人快步的走過來。那個樣子很像要從我身上撲來,急忙把錢包擋在前面,跟他保持一臂之寬的距離,萬一真的要逃命的話,那我好歹也有機會。 葉子接過了錢包,緊緊把它抱在胸前。 一臉感激的對我說: 『謝謝你 ; ;我找了他一下午囉!』 「不客氣 ;.」 『還沒請問 ;..』 「我們會再見嗎?!」 『機會應該不大 ; ;』 「那你就不需要多記一個名字,反正你很少有機會用到他 ;.」 對於不太可能會再度相遇的人,名字是多餘的東西。 反正下次遇見時說不定還是得再問一次名字。 或許到時候這個人已經在印象裡完全風化,對面不相識也不無可能。 所以,我沒有跟葉子說名字。 從那個星期開始我常常可以在週末的麥當勞看見葉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他老是跟我坐同一排,不同的是我喝健怡,他喝咖啡。 認識葉子久了,我發現葉子的東西上都有一個葉型的的小紙片。 小紙片上寫著短短的文字,表達著他對周遭事物的觀感。 葉子的鑰匙圈上有一串零零散散的鑰匙,葉子說他從上小學開始鑰匙就只有增加沒有減少。 小小的葉型小紙片在眾多的鑰匙中被吞沒。 『我是葉子的鑰匙,雖然葉子不怎麼喜歡我,但是我是葉子生活的生活如果你看到我被葉子惡意遺棄, 請你打葉子的手機,號碼是 ..;.. 告訴葉子,我對他很重要。』 有一回,我開始好奇,萬一有一天丟掉的是他的手機,那要怎麼找葉子呢? 於是我跟葉子借了手機。 『好啊!』 過葉子的手機,我開始端詳起上面的葉型小紙片。 『我是葉子的手機,葉子很寵我。 葉子不大可能把我忘在這裡的,他可能有事離開一下下。 但是如果他忘了我, 請摳他摳機,打代號00。 然後等葉子打過來,告訴他我在哪。』 『你在看什麼?!』 葉子對我一直看葉型標籤覺得很好奇。 我把手機還給他,說: 「你的葉型小看版很有趣。」 『哦!你說那個啊!人難免都會丟東西嘛!不管你喜不喜歡他,他都是你的,你都得找回他。所以掛個小看版昭告天下,他是我的,通知我領回他 ; ;』 「你所有的東西都有這個小看版嗎?」 『嗯!像是一種歸屬證明,只要是葉子的,都會有葉子的看版。』 葉子在他所有的東西上掛上小紙片,強調所有物跟所有者的關係。 葉子怕失去他的所有物。 這些東西是他生活的全部,不管他喜不喜歡他的所有物。 但是葉子的生活靠這些東西而成立。 這些東西屬於葉子,而葉子也屬於這些東西。 葉子話多。 像秋天的葉子,風一吹就悉悉窣窣個沒完沒了。 葉子之所以絮絮叨叨,因為他寂寞。 葉子之所以寂寞,我想是因為他太優秀。 葉子有優秀的家世背景,優秀的學歷才能,優秀的工作。 但是葉子說他沒有朋友。 雖然葉子的手機老是響起,但是葉子仍然堅稱他沒有朋友。 每回葉子總會想盡辦法跟我說話,就算我不答腔,葉子也可以說得很高興。 『今天天氣真好 ;..』 「嗯 ;.」 『我喜歡這種天氣,你看這是我剛剛從我家花園採來的 ;』 葉子獻寶似的遞過一朵山茶花。 都忘了是山茶花開的時候了,山上應該是火燒似的山茶熱熱鬧鬧開滿山。 『這是我媽種的 ;..』 「很漂亮,山上的山茶花應該開得滿山都是了吧!」 『想不想上山去看看 ;.我有開車 ;.』 「這種天開車沒意思,這種天要走路上山才好玩 ; ;」 我咬著吸管這麼說。 停了五秒鐘,葉子拉了我就走。 「葉子,你做什麼?!」 『你不是要爬山嗎?我們走啊!』 葉子脫下他的西裝外套,一路上還是嘰嘰喳喳的。 很難想像眼前這個人天天坐辦公室,不悶死他才怪。 『喂,我們賽跑好不好?!』 「好啊!」 我跟葉子比賽著跑完這個上坡路。 路跑到一半,前面有一對新人趁著天氣好,在拍結婚照。 我停了下來,喘著氣對跑在前面的葉子說: 「葉子!先停一停,等他們拍完再說 ;..」 葉子停了下來,轉頭對我比了一個ok的手勢。 陽光從葉間的空隙穿過來,在新郎新娘臉上一塊一塊的錯落轉動。 轉換成支撐他們臉上完美弧度的能量。 葉子推推我的手肘,笑著對我說: 『你能不能從他們倆上感覺到幸福的溫度 ;..』 葉子的笑容像是葉際的陽光,暖暖的癢癢的。 對我而言,幸福的溫度其實是在葉際的陽光裡。 『喂!我們現在常常見面,你總該跟我說你叫什麼了 ;..』 這是每一次葉子見到我會說的開場白。 暑假前最後一個週末,我問他: 「這是你每禮拜泡麥當勞喝咖啡的目的 ; ;.」 『嗯 ;..』 葉子用力的點了點頭。 突然間我不想跟他說我的名字了。 我的名字成了一個咒語,一旦說出口,那麼葉子的麥當勞魔咒就會解除,他不用每個禮拜泡麥當勞,喝那種低劣的咖啡。 那我也不用特別期待週末下午的健怡可樂。 面對這個問題,我都避而不答。躲避歸躲避,問題還是在,時候到了總要面對。 灰姑娘本質就是寒酸,不管仙女給他的變身再怎麼華麗,午夜十二點的鐘聲一定會響,灰姑娘還是得面對寒酸。 睡美人不會永遠沈睡:野獸總有變回王子的一天。 反正所有的咒語都有解除的一天,我不想違背遊戲規則。 「你可以叫我蓮子。」 灰姑娘試著保留住玻璃鞋,就算只有一隻腳,那也夠了。 足夠讓灰姑娘再看見王子一面。 足夠讓灰姑娘還懷有一絲希望。 『不會吧!你沒有姓氏的嗎?』 葉子不解的問著。 喝著健怡,我沈默了五秒鐘。 「這真的是你泡麥當勞的目的嗎?」 葉子仍然用力的點頭。 其實留著玻璃鞋的的灰姑娘適冒險的。 就算灰姑娘保留住了一隻腳的玻璃鞋,如果王子對灰姑娘一點意思也沒有,那麼灰姑娘也只能抱著玻璃鞋跟一肚子癡心妄想,繼續拖地板洗碗盤。 日子依舊悲苦,而且更為悲苦。 沒有那一點癡心妄想,日子會一如往昔。 有那一點癡心妄想,天天得承受一次失望。 所以這一次灰姑娘決定砸碎玻璃鞋。 既然咒語終將破除,那倒不如破個乾乾淨淨。 「林蓮衣。」 停了五秒鐘我又問了一次。 「這真的是你泡麥當勞的目的嗎?」 我期待著聽到一個不同的答案。 就像期待午夜十二點的鐘聲響過之後, 一切都不會有改變的灰姑娘一樣 『那你泡麥當勞的目的是什麼呢?!』 問得好! 現在連我都不得不問自己這個問題。 本來麥當勞對我而言有陽光有健怡,後來麥當勞對我而言有陽光有健怡有葉子,現在麥當勞對我而言有什麼?! 我並沒有回答葉子。 默默的我起身,在陽光還沒撤守之前,我離開了麥當勞。 沒有說再見。玻璃鞋是可以說再見的唯一理由。但是我把玻璃鞋都砸了, 我有什麼理由可以說再見。 過了一個暑假。 一樣的麥當勞,一樣的建怡。 只是沒想到還有一樣的葉子。 『暑假好嗎?!』 一樣多話的葉子。 「嗯 ;」 葉子叨叨絮絮的說著近三個月來的生活。 我一直沈默。 砸了玻璃鞋之後的灰姑娘,再遇見王子時,該跟他說什麼?! 我以尷尬的沈默坐在葉子對面。 喝著健怡,讓氣泡填滿我的腦子。 第二天,我仍舊是在上課過後五分鐘進教室。紅色小March還沒來,一 群人聚在一起說話,不用說話題仍然是手機。 如果要票選98年的非常話題,我想除了柯林頓的辦公室桃色危機外,大概就是關於手機的話題。 紅色小March來了,他說昨天是因為車子塞在路上,所以趕不及上課。 『下回找我可以打我手機。』 紅色小March在白版上寫下一串號碼。 我開始在想等我一拿到通訊錄,通訊錄上會不會一串都是手機號碼。 果然,通訊錄一出來,每個人的通訊電話除了家裡電話,宿舍電話之外,手機號碼取代了摳機的號碼。 走在校園裡,到處都可以看到有人抱著手機聊天。 雖然通話費很貴,但是大家還是樂此不疲。 心痛只會在繳費單到時,定時發作一下,繳完費心痛就會自然痊癒。 下一次心痛時間,跟繳費單到期日同步發作。 我記得我問過葉子,為什麼要辦手機?! 辦了手機等於就是把整個人放在所有人都通緝的到的地方。 摳機還有選擇權,你可以過濾你不想回的電話,任他摳到爛,你都可以不回。 但是手機一響,你不知道是討債的還是阿那達打來的,於是你不得不接。 縱使你知道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你不喜歡的人打來的。 感謝科技的進步。 這個問題已經在『不同的人,設定不同的鈴聲』的改良下,獲得解決。 科技果然是始終來自於人性的。 葉子說辦手機最重要的目的在於隨時隨地都可以跟人家說話的需要。 不管是不是大老闆都有這個需要。 大老闆隨時隨地跟交易對象說話。 因為工作。 男女朋友隨時隨地跟對方說化:朋友間隨時隨地聊各兩三句。 因為寂寞。 雖然說你身邊已經有許多的同學朋友同事,但是他們不一定是你最想要說話的人。 就跟女人永遠少一件衣服一樣,因為每一件衣服都只是比較性的最愛,而不是絕對性的最愛。 而且有時候你身邊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 葉子說當身邊都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話時,他就會期望別人打電話來。 或者是自己打出去。 葉子說他害怕寂寞。 但是他偏偏總是寂寞的。 週末下午,我慣性的推開麥當勞的門,點了中杯建怡。 但是,我換了一 個角落的位置。 我努力的要使我的生活回歸正常。 辛蒂瑞拉的命運終就只在拖把跟髒碗碟間。 雖然曾經拉過幸福的衣角,但曾經有多少可能會成為永久。 一直回味短暫的幸福,不但填不飽肚皮,而且只會越來越餓。 所以有時候遺忘是一種必然。 『蓮子 ;.』 該死。 為什麼要在我正努力說服我自己忘掉葉子的時候,又聽到葉子的聲音。 咒語已經解除,他不必要在出現在這裡了呀! 葉子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但是沒有說話。 這不像葉子。 抬頭面對沈默的葉子。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跟葉子在這尷尬的沈默下僵持著。 『你終於肯抬頭看我了 ;..』 謝天謝地,葉子還是多話的葉子。 『問你一件事?!』 我點點頭。 『你討厭我嗎?!』 我搖搖頭。 『那你為什麼躲我?!為什麼不理我?!』 問得好!我也在問我自己。 「你只有一個問題。」 『我一定很討人厭 ;..』 「不會的 ;」 『說謊 ;..』 「我說實話 ;.」 『show me ; ;.』 「how ; ;.」 『give me your left hand ; ;』 我乖乖的伸出了我的左手。 葉子拿出了一條五色幸運帶,帶子上有一個護貝葉型小紙片。 葉子把他套在我的左手腕。 小葉片上仍舊有葉子寫下的話。 『我是葉子的女朋友,葉子很愛我。如果你看到我,卻看不到葉子那請記得提醒我,三不五時打葉子的手機,電話是 .... 告訴葉子,我想他 ; ;』 - The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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